沉疴难愈(5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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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倏瞥他:干什么?

禇钦江搭住椅背,注视道:你醉了,送你回家。

路倏不知道喝了多少,一路上始终偏头看窗外,没出声。

禇钦江以为他难受,问了几句没得到回应,等到红绿灯路口才发现人睡着了。

外套扔路倏身上盖住,禇钦江收回目光,专心开车。

到了小区楼下,对方仍旧没醒过来。

禇钦江俯身过去给他解安全带,却在直起腰那瞬,被人按住了。

路倏胳膊箍着他背,缓缓缓睁开双眼,没有半点睡意。

禇钦江,狭小的空间里,他声音听起来很低,沉沉的落在耳膜上,我等了你很久,你要什么时候才回来?

禇钦江停住身形。

一动不动,表情略有点愣。

安全带回缩,撞在车内壁上,发出一声响。

他以为会是他先开口的。

结果又是路倏。

胳膊似乎不太稳,有下滑的趋势,路倏抬了抬,加大几分力道,将人圈得更紧。

禇钦江伸手,回抱他,掌心覆上后脑勺。

他侧头亲他耳垂,嗓音不自觉有些干:我不是早就回来了。

路倏半张脸埋进他锁骨,片刻后,徐徐吸了一口气,退开半分距离。

对方胸口紧贴在他身前,鼻尖相对,车内暗沉的光线里,眼底似乎有什么闪了闪。

他凝视禇钦江:你想好了,就算是撒谎,我也不会放过你。

禇钦江摸了摸他眼角,没废话,垂眸吻了上去。

第66章 你走不掉

以灰色为主基调的卧室内,门缝半掩不掩,冷色灯与暖光交织。

路倏轻扣住禇钦江手腕,手心的汗沾去了纱布上。

我在上面,他声音断断续续,你有伤......

禇钦江笑了声:不用这么麻烦。

他将路倏翻了个面,低声诱哄:抬高点。

路倏哪里会如他愿,反手一拽,胳膊箍住对方脖子,把人按在了自己身下。

随后掌根压住他胸口,态度强势:我说了,我在上面。

禇钦江屈膝顶了下路倏的后背,路倏手肘一弯,不由自主趴在了他身前。

会动吗?禇钦江撩拨道。

路倏捏他下颌,在唇上咬了口,一字一句说:你人在我手里,老实点。

他直起身,单手按住触感结实的腹肌。

禇钦江把人抱进浴室清理,浴缸放满水,路倏进去坐下。

花洒打开,丢进浴缸,禇钦江也站进去坐他身边,里面的水晃晃悠悠溢出来一部分。

浴缸很大,足以容纳两人,两人并排着背靠边缘。

禇钦江挤了些沐浴露,弄出泡沫,对路倏说:背过去。

路倏看他一眼,自觉转了个方向,背对身后的人。

后背有一丝痒,白色泡沫擦在肩骨上,从里到外,禇钦江一寸一寸的轻轻揉按。

力道适度重中有轻,路倏被按得很舒服,他不禁新奇:你从哪学的?

禇钦江说:自学,按多了就会了。

路倏沉默两秒,嘲讽道:给顾缘按的?

身后的手滑到前胸,路倏被人搂进怀里,肌肤相贴,泡沫挤压其中有些湿滑。

醋起来没完了?禇钦江笑道。

你们谈过吗?路倏问。

没有,顾缘是配合我演给钟家人看。禇钦江说,我没找过别人。

路倏抬手,握住胸前的胳膊:你身上那两道疤,怎么回事?

话题换得猝不及防,禇钦江差点没接住。

少顷后,他说:练拳击弄的,没多大事。

伤疤分别在腹部正中和大腿内侧,每道都足足有十几厘米长,而且愈合时间看上去并不短,疤痕纹路却比较明显,应该是被没那么尖锐的东西划开的。

路倏并未被糊弄过去,继续问:什么拳击能有那种伤?

真的,禇钦江好笑道,刚开始练的时候不太会,碰到拳室木板钉子划伤的,已经很久了。

这份说辞辨不清真假,玩格斗类运动磕碰是常有的事,路倏自己以前踢跆拳道时也屡屡受伤,对方硬要说练拳击弄的倒也说得过去,算是勉强信了。

洗到后面,两人没忍住擦枪走火,又在浴缸里做了一次。

若非禇钦江手腕纱布完全浸透了,路倏怕他伤口发炎,还不知要胡闹到何时。

从浴室出来,路倏找了套自己的睡衣给禇钦江,拉他去客厅上药。

纱布、碘伏等一样样拿出来摆上茶几,路倏动作干脆但不太熟练的将棉球倒满碘伏。

镊子夹好棉球,他握着禇钦江手腕,擦在缝针的伤口上。

伤口约两寸宽,略微发红,路倏擦得比较小心。

你还备着这些?禇钦江看着身边人的侧脸,新鲜道。

路倏掌心托住他手背,轻描淡写说:上次买多了。

禇钦江笑了笑,另一只手触碰他半干不干的发梢。

还是不喜欢吹头发啊。

路倏手一顿,用过的棉球扔掉,若无其事说:等会儿就干了。

两人同坐一张沙发,中间距离可以忽略不计。

禇钦江敛去笑意,认真的注视他,目光细细打量对方眉目与每一分神情。

路倏半垂着眼,有条不紊的给他缠纱布,专注且仔细。

如今的路倏不论做什么,都有种势在必得的从容,很强势也不可撼动。

但落在禇钦江眼里,却无端感到难受。

路倏不是这样的。

他可以随心所欲、可以放肆、也能声色张扬,但不应该有束缚。

禇钦江离开又回来,再看见的,是路倏的考量与忍耐。

所有生动的情绪悉数拢进了寻不到的地方,模模糊糊,周围有让人望而却步的阻隔。

伤口是免拆缝线,简单上完药,路倏要去洗手,却被人用腿夹住了膝盖。

下一秒,他进了另一个怀抱。

禇钦江环住他腰,脸埋进腹部,语气听上去有点落寞:我回来太晚了。

路倏微怔,想碰碰他,可手上沾了药,最后只能用手背贴住对方颈脖。

我先去洗手,路倏说,再来抱你。

禇钦江吸了口气,起身,搭他肩膀:一起去。

走进盥洗室,路倏洗干净手上的药,从镜子里抬头,望向后面的禇钦江。

禇钦江凑上来,贴身搂住他腰,两人同时看镜子。

按了按路倏小腹,禇钦江问:有没有不舒服?

刚才几次两人都没做措施,虽然事后有清理,但他也怕他不适应。

路倏拉他手,手指挤入禇钦江指间,说:让我也上你一回就知道了。

禇钦江低头闷笑:好记仇啊,路总。

路倏转过去,兜起他下巴,直视说:上次在晋云岛,我对李喻承说的你应该听见了?

禇钦江倾身压近,双臂撑在盥洗池台上,将人围进怀里:你还敢当我面提他?

没理会对方危险的眼神,路倏自顾自道:我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女人。

他说:我喜欢的只有你,除了你,任何人都不行。

禇钦江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弄懵了一瞬,路倏张臂抱住他。

就算你不回来,我也会把你找回来。

路倏说:哥,你走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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