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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啊。”
他淡淡道,声线里并?没有沾染什?麽欲色。
她听着,心中却愈发不满起来?。
这个人第一回不与?她洞房,那时尚与?她不熟,勉强可以算他洁身自好?。
今次是他执意?喜欢她,是他执意?求娶,怎麽他还打算着不与?她洞房?
她始终阖着眼,他的视线便?肆无忌惮地落在她的脸上,见她神情染上几分?失落,终开口体贴地给她递了个台阶,道:“这样吧,湄儿,我看你?一时也说不出什?麽,不如我们先从拥抱开始吧。”
她悬着的心陡然一松。
“好?。”
她仍不敢睁眼,只好?摸索着寻找谢峥,面带羞赧地朝他声音传来?的方向伸出手?去,不偏不倚地摸到了他的手?。
只是她忘记了,她自己随意?裹着他的衣裳。
如今陡然松了手?,身前?本就被扯坏的小衣便?倏然落了下去,乍泻一片春光。
红衫松松垮垮地耷在身侧,男人的目光微凝,直视着眼前?颇为可观的起伏。
继而唇角绷直,抑住了倏然而起的沖动。
他隔着衣料,把她揽入怀中。
别看他素日?对人冷冰冰的,实则身上要比她热上许多。
她并?不想在他面前?露怯,故而在感受到男人炙热胸膛之时,才敢擡眼看他——
他要比她高出许多,这般相拥时,他只能瞧见她的发顶。
入眼便?是他线条分?明的肌肉与?精致锁骨,上面还留着几道经年累月落下的疤。
她知沙场兇险,可从未见过铠甲之下的皮肉,竟不知他受过这样多的伤。
她看得心惊,微微凝眉,下意?识把手?落上去,轻抚了抚,擡眸问道:“你?疼不疼呀?”
这一望,恰撞进了他的眸子里。
“已经不疼了。”
他的语气无波无澜,一如他墨色的瞳仁一般。
崔湄恹恹地想,害羞二字好?像素来?同他无甚干系。
而后她便?自他眸中的倒影,看见了红不遮白的自己。
她反应有些迟钝地垂下眼,脑袋嗡嗡作响,继而又迟钝地往方才跪坐的地方看去,看见床榻之上静静躺着那件小衣。
她的脑袋轰然炸开,心跳的飞快,默默擡手?想要往身前?挡,谢峥却先她一步地捉住了她的手?腕,引着她缓缓放下。
他的语调同先前?并?没有什?麽分?别,只道:“脱也脱了,抱也抱了,崔小姐,咱们接下来?该做什?麽?”
她被他攥着细腕,心中的羞耻已至巅峰,头埋得像一只鸵鸟,可垂眼便?能瞧见她不该看的嚣张。
她该怎麽办?
她引以为傲的理论经验如今悉数被抛至脑后,她脑中一片空白,什?麽也想不起来?。
骨节修长的手?指缓缓伸过来?,轻轻擡起了她的下巴。
“害羞的话,就闭上眼睛。”
他不以为意?地嘱咐完,便?吻了过来?。
大掌颇为自然地抚上她的腰,将她贴近他,熟练地仿佛重複过千百遍。
他摩挲着掌下最纤细之处,随着起伏耐心勾勒着,低头轻轻吻她,吻得颇有耐心,像是在细细品尝一道渴望已久的佳肴。
她渐渐迷失在他不掩欲望的细吻中,被他轻轻放在枕上。
窗外不知何时起了春雨,三月的玉兰于绵绵细雨中剥开花叶,缓缓绽放出今年的第一树花。
她隔窗望向花树,只见雨落得愈发细密,惹得花枝震颤不已。
最后,他在她耳垂落下一吻,压抑着微喘的气息:“好?喜欢你?。”
……
崔湄觉得自己从未像今日?这般身心舒畅,也从未像今日?这般身心疲惫,她被他抱着沐浴后,窝在被褥里,几乎快要睡着了。
好?容易等回来?人,连墨黑的夜色都染上了几分?湛蓝。
她半阖着眼睛缩在被子里看他,颇有些等了太久的不满:“你?怎麽洗得这样慢?”
“多洗了一遍。”
她往他身旁挪了挪,贴在他的肩头喃喃道:“为什?麽要多洗一遍?”
“你?很想知道?”男子侧目看着她困倦的容颜。
她闭眼的时候,明豔带来?的颇具攻击性的美丽便?被削弱了许多,反倒多了许多纯稚般的宁静,就像一个未被俗世沾染过的小姑娘。
她颇为迟缓地点了点头。
“你?再凑得近些,我便?再带你?一同沐浴一回。”他声音渐渐转哑。
崔湄赌气一般地抿紧双唇,往床的另一头缩去。
“哪有这样的道理……成了亲还不能一起抱着睡。”
房内的红烛尽熄,只剩两只将要燃尽的龙凤花烛,谢峥凝着烛上的蓝焰出神,待呼吸将将平稳,烛花噼啪一声,彻底燃至了尽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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