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生气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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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青这段时间里,夜夜都在榻上与李跃棠抵足而眠。孕中多难,半夜害喜是常有的事,因此齐佑也在榻边铺了褥子歇着,就为了能时时照顾着。

李跃棠短短几天就被折腾得瘦了一圈,脸上气色也大不如前。他本就因辟谷多年不善饮食,如今为了腹中孩子不得不日日都吃,却又被反胃的感觉折磨得没有食欲。

这么翻来覆去地受折腾,竟让他久违地想起了自己以前半夜高烧的感觉,一个人睡在潮湿出租屋的冷硬床板上,生病了别说来人照顾,死了都没人知道。

怎么熬过去的他已经忘了,只是忍不住在这时突然想了起来。

干呕一阵过后,齐佑为他擦掉了嘴角的唾液,玄青又将他扶好躺着,随后四肢都缠了上来,缓缓地渡着灵力。

渡灵力哪里需要缠得这样紧密?齐佑抬头看了一眼,冷冷道:“松手,别勒着了。”

玄青瞥了一眼,并未回话,只是松了松手,又继续虚虚地环着李跃棠软趴的身体,轻声说道:“玄青该死,让主人陷入如此困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李跃棠摇了摇头,虚脱地靠在玄青怀里,睁眼望向床帏,默默在心里数起了时间。

“去百家会谈那一日,将我身上的感官都封存起来,”他轻声说道,“要是因为这个露出破绽,就完了。”

齐佑沉默一阵,点头回道:“好。”

几日的时间弹指而过,李跃棠虽身体还未适应,但对害喜的反应几乎已到了麻木的地步。出发之前,他再次细数了一下乾坤袋里的法器,又将两张请战帖看了几遍,确认无误之后才带着玄青赶过去。

百家会谈的预热早在几日前就开始了,场地之中已是人满为患。放眼扫去,都是些年轻气盛的小辈们迫不及待地在各个大大小小的擂台之上互相切磋,也算是个热闹非凡的场面。

齐佑自然也带着朝雨谷弟子来了这里,不过大庭广众之下不便交流,两人便只是互相在人群之中对视一眼。

李跃棠这次的目标不在这里,从入场开始他便尽力隐匿着气息,然后四处搜寻着罗天门弟子的下落。

罗天门在修仙界之中已是资历深厚的一派,所处的地方自然也是百家会谈中心地带,而像李跃棠这种去哪儿都不受待见的,一般都没有属于自己门派的位置,基本上都是靠抢的,先到先得。

罗天门的人好找,罗天门长老张方海自然也好找。在看见张方海的瞬间,李跃棠怀中的两张请战帖便一齐颤动了起来,随后其中一张便从衣领之中飞了出来,不等任何人反应,一道金光闪过之后就将他与张方海两人单独纳入结界,与外界所有人隔绝开来。

人群之中发出数道惊诧之声,随后数百道目光一起汇聚在了结界之外,原本松快的氛围刹那间变得剑拔弩张,只不过这些矛头都是指向的李跃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约成,请战双方具已到场,开战。

李跃棠抬手向站在对面的张方海勾了勾,扬头示意,“张前辈,请吧。”

话音一落,他从腰侧拿出一块圆盘状的法器,随手一扔便到了张方海脚下,“这是之前向前辈‘借’的法器,现在物归原主。”

法器边缘已出现一道明显的裂缝,不知是何时损坏的,更不知是何人损坏的,此刻的“物归原主”,显然是嘲弄的意味更足。

“卑鄙小人,我徒儿呢?!”张方海一愣,随即怒从心起,横眉瞪眼地大喝一声后,抬手便向李跃棠推来一掌。

“我的徒弟们来不了了,”李跃棠侧身躲开,淡淡回道,“所以今日就换我来会一会你。”

“顺便,我也有些事想问一问。”

结界只隔绝两人的身体,并未隔绝声音,两人的字字句句皆会落入外场所有人耳朵,百家会谈何其盛况,人越多越好,人多才热闹。

“张方海,你说辛天流是你的徒弟,那你为什么……要这么治他于死地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李跃棠修行之路走得杂乱,并没有专精一条路,而是样样都沾点,也凭着四处搜刮来的资源,把样样都点到了精通。但学的太杂,到精通之后也就是极限了,难得大成。

要说打架,那肯定得是剑修,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人如剑,剑成人,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准狠。

李跃棠并不算一个剑修,他有一把好剑,但却无法与剑中沉睡的剑灵共鸣,自然也使不出这把剑万分之一的力量。

但就算是这万分之一不到的力量,也足够他用来碾压张方海了。

几番交手下来,刀光剑影在结界之中来回闪现,张方海频频落了下风,终于在力竭之际被李跃棠一道剑气掀翻在地。本以为此番交战会就此落幕,却不想请战帖的结界并没有解开。

请战帖会遵守发帖人的意愿,不达目的是不会解除的,但这可是在百家会谈之上,李跃棠还真想当众杀人不成?

张方海抬起惊惧的目光,看着李跃棠抬手在两人之中又布下一道临时的小结界,隔绝了外界的视线与声音,只剩下他们两人。

李跃棠抬剑抵在他胸口,垂眼说道:“我不杀你,但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我要听真话,”他指尖一勾,对着地上的人使出一道测谎的法术,“你要是敢说谎,我就一剑了结了你。”

张方海惊惧地瞪大双眼,似乎已经知道李跃棠要问什么了。他这次的目的本就是灭掉这件事的源头,却不想李跃棠竟根本不让辛天流前来应战,甚至不惜带着损失三成灵力的风险来与他约战,就为了给在场的所有人一个下马威。

他缓缓闭上眼,只听见李跃棠的声音自上方传下来,无波无澜地问道:“辛天流为什么会离开罗天门?”

“他曾是你门下的弟子,”抵在胸口的剑缓缓上移,锋利的剑刃横在颈间,仿佛下一刻就能一剑割破他的咽喉,“你应该是最清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张方海蠕动嘴唇,颤抖回道,“他在罗天门的试灵大会上……被测出了玉髓体。”

李跃棠眉头一皱,随后就听见玄青对他传音说道:“传言玉髓仙体是天界圣子转世。不仅仅是普通的绝世奇才,这种体质于他人修行也大有裨益,除去一般的双修,就连吸食血肉都能提升境界。因此,玉髓体降世被发现后,就没有一个是善终的。”

玄青话音未落,只见李跃棠的剑已经割破了张方海的脖颈,干瘪皮肤之中缓缓渗出暗沉的鲜血,仿佛正映照了此人油尽灯枯的模样。

李跃棠继续平静问道:“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

张方海被吓得僵住,在喉间发出几句害怕到极致的嗬哧声,顿顿回道:“他、他逃出罗天门之前……只、只有我和另外几人知道……”

李跃棠又问:“出去之后呢?”

“有人…去黄昏阁下了悬赏,之后消息就不知道被谁泄露出去了。”

黄昏阁都是些亡命之徒,多是入了魔或走投无路的散修,并不是个门派,更像个杀手黑市。消息从这里流传出去,虽然不会被放在明面上,却已是许多人眼中心照不宣的事情。也就是说,辛天流的灵髓体,随时可以招来数不清的祸端。

李跃棠已经忘了自己还想问什么,再回过神来之时,耳边是张方海尖锐的惨叫。临时设下的结界因为他神思动荡已经碎开,他废掉张方海灵根的整个过程被在场所有人尽收眼底。

结界之外围了一圈罗天门的弟子,张牙舞爪地嘶吼着,喊打喊杀地让李跃棠这个冷血魔头放出他们长老。

李跃棠眯眼扫了一圈,发现请战帖的结界仍旧固若金汤,他竟然是在这一瞬间生出了杀意。

正在他犹豫是就这样坏事做到底,还是趁着场面混乱离开,围观的人群却忽然散了一部分。李跃棠扭头一看,在他们的结界旁边,不知何时又生出了一片更大的结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许多罗天门弟子都被框选在内,而视线尽头之处,是已经被他关在禁阁快半个月的辛天流。

李跃棠脑中顿时一阵轰鸣,难以置信地看着结界之外的那个青年还扭头冲他笑了笑。而罗天门弟子早已因为方才的事,对李跃棠痛恨到了极点,此刻更是想也不想地就举剑朝着辛天流杀去。

纵使百家会谈最兴盛的时期,也未曾见过这样血腥疯狂的热闹,许多人甚至放下了眼前的切磋,纷纷围在了结界旁边观看起来。

那巨大的结界宛若一座囚笼,里面扭打一团的人们正如同无数发狂的野兽,在忘我地进行一场残忍的斗兽厮杀。

李跃棠心中的杀意在一瞬间攀登至顶峰,剑刃已经指向了张方海的命门,却在余光瞥见一旁台上高高坐起的罗天门掌门魏延坤后,瞬息间解掉了结界。

他整个人化作一道虚影,在众人专注于另一个结界之中的厮杀时,刹那间与魏延坤交手几个回合,趁其不备地用捆仙绳将人擒住了。

玄青化出巨大真身,将周遭百尺以外的人都驱赶去一旁,余威又向外波动了许多,大片人被他猝不及防地掀飞,可这动静却一点也未能惊扰到结界之中的那群人。

起初结界之中还是眼花缭乱的各种法术光效来回碰撞,虽然激烈,却还没见血。打斗一阵过后,众人便轮番换上各自趁手的兵器。长枪短刃,剑拔弩张之间,即便是修炼得有如铜墙铁壁的肉身,也难以抵挡那些裹挟着灵力的铁器刀剑。

厮杀刚开始没多久,李跃棠便难以在人群之中寻见辛天流的身影,他只能频繁看见不知是谁身上飞溅出来的血。数道鲜红的影子来回闪动,跌宕起伏的咆哮声贯穿耳膜。他将手放在魏延坤脖颈鲜活跳动的脉搏之上,咬牙说道:“让他们认输。”

他手下的脖颈虽然一动不动,皮肤之下的血管却跳得欢快,明明淌着与结界之中那群厮杀的弟子一样生动鲜活的血,却不忍让人感到胆寒。

请战帖的契约完成要求其实非常简单,双方到场便是约成开战。落下结界之后,只要结界之中的请战方达到意愿,契约自然也就算完成了。

而现在结界之中的请战方正是罗天门的弟子,虽然因刚才一事热血上头,奋不顾身地朝着辛天流杀去,却也只是为了门下长老被废而打抱不平。如今真见了血,反而大多都在害怕丢去性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但在百家会谈众人的注目下,乌泱泱一众人都看着他们,这么多人打一个,谁还敢落了下风?而没有掌门的许可,又有谁敢停下脚步?

“李掌门这又是何必,”魏延坤脸上的表情波澜不惊,扫了一眼被人扶起的张方海,“你惜才爱徒,可如今也废了我派一位长老,这也算是扯平了。如今不过是两派的小辈切磋一下。你若再继续下去,可就真要与罗天门结下仇了。”

要是以前孤身一人的李跃棠,可能早就已经把看不顺眼的人都杀了,管他什么掌门长老。拿到想要的东西之后就干净利落地御剑走人,无论是什么,对他这个玩游戏的来说都是过眼云烟。

“我结下的仇还少吗,”李跃棠掐住手下的脖颈,微微施加了力道,忽然笑了一声,“今天我的徒弟要是有什么事,罗天门才是真的要跟我结下仇了。”

魏延坤笑道:“你真要杀我,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是不太容易,”李跃棠点头接道,“魏掌门知道我前阵子突破的事吗?”

察觉到手下的人闻言一愣,他笑了笑,继续说道:“我已经忘了自己突破过多少次了。”

这可是一句彻彻底底的实话,李跃棠顿了顿,弯下腰与魏延坤对视一眼,勾唇笑道:“要不你先猜猜我如今是什么境界了?”

长发垂落在他身侧,风过阵阵。李跃棠尚且年轻,在修仙界崭露头角也不过百年不到,能到如今这般境地,着实炙手可热。

真是奇怪,他明明才穿越过来没多久,可面对如今这样混乱的场面却并不胆怯。别说害怕了,就连刚才想杀张方海的举动都让他感觉有些熟悉。仿佛曾经他在游戏里的那些一言一行,都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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