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霆(32)(2 / 2)
大白天的楼上没什么人,就那么几个听见咋呼也都跑下来了。东西烧了虽然可惜,就当舍财消灾吧。
秦翀松了口气,又朝四周望了一遍,忽然脑子嗡的一声:有人看见罗威了吗?
村子本来就不大,着火之后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别说是借住的剧组人员,当地的老乡们也全都围过来了,偏偏就是没看见最爱凑热闹的罗威。
罗威助理小周好像回过神来了,惊恐的指着三楼的窗户,中午我去给他送饭没找着人,老乡说他过来气象站了,不知道他他
秦翀浑身发冷:你确定他真的来气象站了?
我我不知道!小周吓得要哭,我也是听老乡说的。
罗威最喜欢跑到他床上午睡了,加上睡得又沉,真睡着了就跟死猪似的,叫都叫不醒。
你先别着急。胡越安慰他,罗威是个大活人,刚刚那么大的阵仗,他要是真在里面早就跑出来了。
万一他是跑不出来呢?万一是我们那屋子先着的火秦翀不敢往下想了,闷着头就往里冲!罗威要是真的折在这里了,他要怎么跟罗威的家人交代!
秦翀!你先别冲动!秦导!万一火再复燃了你会很危险的!是啊,导演,这些房子很老了,万一房顶塌下来把你埋里面就完了!翀哥!你要干嘛!
秦翀只听见耳边叽叽喳喳的,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拦他,一帮人就这么相互拉扯着挤来挤去,地上的雪被踩得一塌糊涂。
翀哥,你到底有什么非拿不可的东西啊!缺什么我给你买啊!
秦翀听见这声音,傻了两秒,脑子忽然搭上了弦。
罗正气!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这回轮到罗威被吼懵了:我我到老乡家串门去了。
秦翀气得七窍生烟:既然没事,刚刚为什么不吭声!
听说着火了我才跑过来的,进来就看见你往里冲了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啊。
臭小子!秦翀一拳头砸在他胸口,要上哪儿先跟别人打个招呼!深山野林又下大雪,真出事了上哪儿找你去!多大年纪了还这么熊!
原来你以为我被烧在里面了?罗威醒过味儿来了,脸上立刻绽放出笑容,你是在担心我?
我嫌命长么,天天替你操心?
罗威一个纵身趴到秦翀背上,特别高兴地喊:翀哥!
你大爷的,耳朵都被你喊麻了!滚下来!
罗威的音量调小了一些,还是趴着不肯下来:翀哥,我特别高兴。起码还有一个人在意我的死活
天已经黑尽了,楼顶上的大灯按着定好的时间嘭的一声亮了。
秦翀无意识的抬头一看,就瞧见有什么东西从天上掉下来,他压根什么都没来得及想,直接把罗威扔到了雪地里
你说这事邪不邪门,好端端的忽然就着火了。那灯好好的,忽然就从楼上脱落胡越嘴里不停的咕哝,不行,明天我先去老乡家里弄点黑狗血和黄纸来。
没必要吧,都不是什么大事。秦翀哼哼唧唧的坐直了,就是腿被砸了一下。
火灾造成的损失并不算太大,房屋主体都没有明显损伤,二楼以下完好无损。秦翀和胡越从三楼搬到了一楼林芳芳暂住的那间,林芳芳则是搬去先和其他的演员凑合一晚。
都是为了我罗威特别过意不去,翀哥,我留下来照顾你吧。
用不着,这里有助理。
你是存心要赶我走吗?罗威又哀怨了,我留在这里能照顾你,还能给剧组帮忙。
省省吧,忙你自己的事去。这一大帮人是来工作的,又不是在度假,你探班也探完了,该回去了。我意已决,别跟我软磨硬泡的,没用。
林芳芳递了个水果过来:虽说事情一桩接一桩,咱们行里一直有种说法,拍戏的时候如果意外失火,那就是你的戏要火了,是好事。
林一鸣在后面阴阳怪气的来了一句:丧事喜办,我也是学到了。
呸!什么叫丧事喜办?秦翀皱着眉头,你是故意来气我的吧?我建议你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你以为我稀罕来看你吗?剧组里个个都以为我们不和,没准还以为这一下是我砸的,那我真要冤死了。
秦翀乐了:你还有这个脑子?
干爹叫我来的。
果然不愧是你。
秦翀嘴上说着,忽然听见电话铃声,先懵了几秒。
这是线路恢复之后接到的第一个电话,偏偏是刘铭宇的,偏偏他现在行动不方便,偏偏身边还有那么多人。
秦翀攥着电话面露难色。
还是胡越机灵,主动给他腾出空间:这电话咱们不方便旁听是吧,那咱们回避一下。走吧,都走吧。
林芳芳和罗威都猜到是谁了,一个眼神里透着八卦的味道,另一个则显得很哀怨。
喂?
你又受伤了?
上来就是兴师问罪的语气,秦翀顿时有点心虚:没什么大事,别大惊小怪。
拄着拐杖走的,打算坐轮椅回来吗?
放心吧,真没事。秦翀扒拉着手指算了算,能让刘铭宇看见的时候,自己大概已经可以正常行走了。
明明躺在床上,还说没事。
秦翀不但从他语气里听出了气急败坏,也听出那声音不单单是从电话里传出来的。
窗户在走廊那个方向,秦翀一抬头就看见刘铭宇推门进来了,顿时语无伦次道:你搞什么要来也不提前说一声不是,你就这么大大咧咧进来,其他人不是都看到了?
刘铭宇彻底黑了脸: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在乎别人的看法?
你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但是我在乎!秦翀意识到自己声音大了,赶紧朝外面看了一眼,你突然跑来,我怎么跟他们解释?
根本就不需要解释。
两个人对峙了一阵,秦翀是真怕刘铭宇脑抽起来把事情闹大,于是主动服了软:我们非得一见面就吵架吗?我是伤员,你还来气我。
刘铭宇就吃这一套,怒气立刻烟消云散,慢慢坐到床边:你不是说没什么大事吗,现在又喊疼。
秦翀指着胸口:腿不疼,这儿疼。被你气的。
刘铭宇的语气缓和下来:我跟他们说,我是代表投资方来探班的。
秦翀翻了个白眼:那就是专程气我的呗?
你就没气我?刘铭宇掀开被子,看着他的腿,脸色又变臭了,一次又一次的受伤,怎么这么不上心?你这么看不上它们,锯了扔了一了百了。
那行,我锯,你扔。
别跟我顺杆爬!谁都不能伤害你,包括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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