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霆(8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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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翀洗完了人和猫,人都给折腾得精疲力尽了。

等他关了水出来,刘铭宇半靠在飘窗边上,笑嘻嘻地逗弄着白给。衬衫松松的垮在臂弯里,身上的肌肉线条已经没了,柔和的身体弧线却比之前看起来舒服多了。没人给他吹头发,他就在那儿静静的晒着,头发软塌塌的贴在脸上,在光影离合交错之间显得慵懒而温暖。

身上湿淋淋的,别往飘窗上去啊!秦翀扯过吹风机,徒劳地整理他的头发。

你说周末要带我和小姑娘出去玩的。刘铭宇转过脸来,往他的泪痣上轻轻一吻。

周末不是还没到吗?我说到做到,一定会带你们去的。秦翀太喜欢看他这样了,迷迷糊糊的用手指梳理他的头发。

你胡说,你是想把小姑娘送回国去。我听到你给她订机票了,她马上就要走了。刘铭宇跟只猫似的舒展身体,你明明舍不得她,又要赶她走

我有什么办法?我喜欢她,但我不能耽误她。其实我也很希望她是我的女儿秦翀想了想,呸呸呸,我在说什么呢。

我不明白,喜欢的东西为什么不能留下来呢。刘铭宇把脸转向窗外,继续享受着阳光和吹风机的洗礼。

秦翀把一人一猫伺候完了,又进浴室把自己也给洗干净了。出来一看,他们都已经睡着了。

秦翀没吵醒他们,只是默默地躺在了刘铭宇身边。

刘铭宇挪了挪身子,像是在故意给他腾地方。秦翀拍拍他的背,示意他继续睡,刘铭宇却伸手搂住秦翀的脖子又躺了下去。秦翀也没反对,顺着他的力气靠着他躺下了。

他们已经太久没有这么亲密地躺在一起了。

秦翀无意识地把胳膊紧了紧,刘铭宇干脆蜷起身子挤到他怀里,脸庞有种像玻璃般脆弱的易碎感。

即使他们之间已经出现了太多的意外,太多的分分合合,甚至刘铭宇已经忘记了他们之间的过往,然而两个人还是那么默契,默契到什么都不用说就能明白彼此的需要。

午后的街道一片空寂,阳光通透而绚烂,两个人的世界好像只剩下了怀抱那么大,除了彼此的呼吸和体温以外一无所有。

一切都似曾相识,只是多了一个白给,好像就诠释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美好。

有那么一瞬间,秦翀想就这样躺着直到地老天荒算了,结果一扭头,看见刘铭宇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眼角的泪痣,喉结慢慢地滚动了一下。

我能不能自私一次?

什么?

我想你想得都快憋死了脑子不好使,身体机能总没问题吧?秦翀咬着牙,把一脸无辜的白给送出了卧室。

秦翀很开心,开心到他觉得自己疯了。

那么长时间的自我约束在本能面前简直不堪一击,在现实的界限与理智的约束之外,他们又一次为了彼此契合时那种极致的美好而沉沦。

下午三四点,秦翀醒了,精神百倍的要推着刘铭宇出去晒太阳。

刘铭宇比他更累,脸上虽然写满了不乐意,嘴上却还是答应了:好。

小土丘上一年四季都生长着暗绿色的细叶草,洋甘菊、马鞭草和其他野花野草星星点点的撒在其中,像一条织了田园小花的绒毯。

秦翀推着他上了坡,累出了一身汗:你大爷的,遭了那么多罪才把腿治好,竟然是为了推你上坡

刘铭宇望着他笑,开心得不得了。

这个时候小公园里几乎一个人都没有,连流浪汉都不肯光顾。

风一过,漫山的草叶哗啦啦的响,刚刚沁出来的汗全都干了,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凉,看着像是要下雨了。

秦翀冷得打了个哆嗦。

刘铭宇皱着眉头喊他:太冷了,回去吧。

来都来了秦翀没头没脑的说了半句,忽然说起了不相干的事情,我们在一起很久了,分分合合,次数多到我自己都觉得矫情。

刘铭宇兴致勃勃的望着土丘下面的汽车,好像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也压根就不感兴趣。

从来都是我在前面跑,你在后面追,我早就习惯了不去回头,甚至总觉得是你困住了我飞翔的翅膀。等到我忽然醒悟,回过头来看的时候,你已经跑丢了。

秦翀也不管他懂不懂,自顾自的往下说着,像是要把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全部爆发出来。

我一直觉得是你要的太多,压得我喘不过气,所以我只能逃跑。其实是我要得太多了,我要事业、要兄弟义气、要亲情、要名誉,还想要你。我是不是很失败啊?我没管好你的生意,也没能照顾好林皖玫

刘铭宇忽然笑出声来,指着土丘底下喊:车!车!

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真的一无所有了,你还有我。

想什么呢,不可能会有那一天的,如果我连你都保护不了,那比死了还难受。

那个为了他宁愿和全世界拧巴的人永远活在了过去,他喜欢秦翀,但他已经不爱了。

我爱你!我爱你!秦翀不管不顾地冲着土丘下面狂喊了七八声,不期然间已经泪流满面。

刘铭宇被吓到了,眼神里多少有点惊恐。

对不起,我只敢用这种方式来告诉全世界秦翀脑子里嗡的一声,推着轮椅往前走了一步。

小心啊,要掉下去了!刘铭宇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忽然伸手扯住他的袖子,你说过,掉下去会死的。

秦翀使劲把轮椅拉了回来。

你说得对,掉下去会死的我没有资格替你选择这种一塌糊涂的未来,我一个人去面对就够了

秦翀低头吻了他一下,交织着浓浓的不舍和撕心裂肺的绝望。

他站起来,姿态骄傲得像是要去征服无尽的海渊。

刘铭宇忽然站起来,使劲把他抱住:你的独角戏演够了没有!

你演够了没有!你再演啊!秦翀铆足了劲把他推开,又哭又笑地冲他吼,罗正气装失忆你就装疯,能不能有点创意!

你知道我是装的?

废话!你不知道我是在演吗?秦翀气炸了,认识那么久了,谁还瞒得过谁!演着演着还来劲了!我特么真恨不得就把你推下去算了!

你可以把我推下去,但你自己绝对不可以下去!刘铭宇重新抱上来,秦翀当然知道他想干什么,使劲扭着头不让他如愿,他却和以前一样粗暴地拧着他的下巴不让他回避。

这样的吻已经太久没有经历过了,秦翀一边怒火中烧一边不受控制地沉沦。

一声闷雷轰隆隆地滚过来,大雨瞬间铺满了整个大地。草叶子就像汹涌翻卷的海浪,要把这他们存在的痕迹全部抹去;雨丝在风里乱七八糟地冲撞,几乎要把他们的呼吸也彻底淹没。

两个人裹在中间来回翻覆,灵魂在彼此撕裂和拉扯当中不断摇摆,仿佛是从漆黑的深海里开出来的花朵。

谁都知道它不该存在,可它偏偏蔓生滋长,变成山,化成海,融成无法阻挡的风暴。

回到屋子里,刘铭宇也顾不上自己,先忙着给秦翀擦头发。

秦翀舒服得摊开四肢,照顾了他那么久,这回总算轮到被他照顾了。

刘铭宇擦着擦着又低下头来吻他的泪痣:等会儿玫玫回来了,我还需要装吗?

今天不用了,她去了同学那里。秦翀也着实累死了,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我有点发热,帮我拿瓶药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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