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被薛家良牵着鼻子(2 / 2)
薛家良说道:“冲着你,我不会!”
胡晓霞满意地笑了一下,三步并作两步下了楼,一会便没影儿了。
钱义半夜出院,为的是不引起人们的注意,李克群得到这一消息并不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真是哈巴狗,你自己丢人也就罢了,还要带上夫人?一个字:贱!
但他转念一想,最近李克群出席一些非官方的场合,经常带着胡晓霞,单位聚会就更不用说了,难道他真有这么贱?还是在用这样一种方式向世人宣布,他不但在争夺主任这个问题上打败了他薛家良,还在爱情方面打败了他,抢走了他的对象。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顿时不爽。
下到一楼后,迎面碰见副县长孙月恒从外面进来。
薛家良一看,他有些宿醉的神态,就笑着说:“昨天晚上没少喝吧?”
孙月恒看了看左右没人,说道:“昨天晚上散了后,老汪又把我叫走了,去的是外面一个烧烤摊,又折腾到了后半夜。”
“是南城的大富豪烧烤吗?”薛家良知道汪金亮跟这个烧烤摊的关系。
“是啊,据说是他一个朋友开的,老板叫来两个陪酒的,把我们俩都喝多了。”
薛家良笑笑,说道:“喝点合适,不然以后有你忙的了,再想喝恐怕都没有时间了。”
孙月恒明白薛家良所说的忙,是指高尔夫项目跑手续的事,他伸头往旁边政府值班室看了看,里面只有政府办一个值班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孙月恒冲薛家良说道:“来一下。”
薛家良就跟着孙月恒走进了值班室,孙月恒冲那个值班人员说道:“你出去一下,我跟薛助理商量个事。”
值班人立刻走了出去,并且给他们关上了门。
孙月恒神秘地说:“家良,我正发愁呢,这还没怎么着,他提前早就找好施工单位了,让我在班子会上提出用这家单位。并且,昨天晚上还把那个人叫来了,我就是故意把自己灌多了。我现在是鼠首两端,不知哪头炕热。”
孙月恒是从市机关下来的干部,带着县常委帽子下来的,要说他不知道哪头炕热那是瞎话。他在上级机关,肯定在头下来的时候,早就把平水的一切摸透了。他之所以这样跟薛家良说,无非就是想两头都不想得罪。
他明明知道薛家良跟侯明的关系,才故意这么说的。
薛家良不是傻瓜,他微微一笑,说道:“哪头炕热只有睡过才知道。”
“问题是我没睡过呀,我才来几天啊!”
薛家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表态,事实上,这个态,他是万万不能表的。他神秘地说道:“如果你不知道的话,让我告诉你。”
“好,在平水,我还就是和你接触的多,也正想听听你老弟的意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薛家良凑到他跟前,指着他的心口处,说道:“听自己的,这里感觉舒服就行。如果这里感觉不好,那肯定不能在这边睡。呵呵,县长,我还有事,得走了,等我回来咱们再细聊。”
薛家良一边说着一边就走了出去,不管身后的孙月恒。
鼠首两端,那是孙月恒的自嘲,其实,他这样跟自己说也就证明他是知道哪头炕热的,无非就是想用这样一种方式,将汪金亮的事捅给侯明,而且做得滴水不漏。
其实,在程忠这个问题上,孙月恒还是有正义感的。只是不知道他将来会选择站在哪个队列中。
薛家良坐进车里,刚发动着车,宋鸽就打来电话。
宋鸽说:“你终于接电话了?”
薛家良说:“是啊,这两天太忙了,前天晚上手机没电了。”
“我知道了,别解释了。我今天倒班,没事,想请你下午去听音乐会。”
“音乐会?哪儿举办的”
“就是咱们文化馆在县礼堂举办的夏之歌音乐会,我跟妈妈特意要了两张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薛家良的嘴瞥到了一边,他说:“你别逗了,一个小县城,能开什么音乐会?连十件乐器都凑不齐,还不是又跟各个学校搞联合,就这还敢叫音乐会?”
“你……”
宋鸽没想到他这样贬损音乐会,她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难道他就不知道吗,看音乐会是假,见他才是真。
薛家良忽然觉得不合适,赶紧说道:“对不起,我是话糙理不糙,全县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我还没见过哪笔钱是给文化馆买器乐的,我没有贬低你妈的意思,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能在有限的经济条件下,因地制宜,搞个音乐会,实属不易。”
宋鸽听他这么一解释,气立马就消了,说道:“那你去吗?”
“不去,我还有事,马上要回枫树湾。”
说到这里,薛家良忽然说道:“你要是实在闲得慌,就跟我去枫树湾吧。”
“太好了!”
宋鸽立刻高兴地答应了他的邀请。
“但是你还有个任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什么任务?”
“哄孩子的任务。庄洁和祺祺也要去,他们主要是想去那里祭奠一下程忠。”
“哦——那也行吧——”
宋鸽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其实,她是想单独和薛家良见面的,但薛家良能主动让她参加他的活动,这还是第一次,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薛家良说:“二十分钟后你在门口等我。”
“好。”
薛家良首先去接庄洁。
庄洁接到薛家良的电话后,早就拎着一个小包,和祺祺在门口等候。
薛家良远远望见他们,母子俩都是素色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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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看见这对孤儿寡母,心里就有些难过。
他将车停在他们跟前,跳下车,抱起祺祺。
薛家良在电话里已经告诉庄洁宋鸽要跟他们一起去。所以她和祺祺主动坐在后排座位上。
快到宋鸽家门口的时候,庄洁说:“家良,小宋是个不错的姑娘,她很喜欢你,我看你们俩很合适。”
薛家良说:“是她跟你说的?”
“是。”
“她还说什么了?”
“就说这些呀。”
其实,有一句话庄洁没有说,那就是宋鸽想让庄洁劝劝薛家良,她哥和胡晓霞的事,影响不到他们。
但是庄洁知道薛家良的个性,她没有说这一层意思。
哪知,薛家良嘴角勾起一抹讥笑,说道:“我也觉得我们很合适,他哥抢了我女朋友,我抢了他妹子,这关系似乎能扯平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庄洁一愣,从后视镜看了看薛家良,她担心薛家良会对此玩世不恭,刚想说什么,就见薛家良已经减速了,宋鸽穿着一件橘黄色的连衣裙站在树下等他们。
薛家良一见她的打扮就是眉头一皱。
宋鸽上了车,不等薛家良发话,她就主动说:“我这衣服不合适,但我是从医院回来的,家里钥匙忘在医院了,想换衣服还得去医院拿钥匙。”
庄洁善解人意地说道:“没关系,这和你没有关系,这裙子很好看,和你的肤色很相配。”
宋鸽看了看薛家良。
薛家良斜着眼看了她一眼,说道:“凑合着吧,再去拿钥匙就太晚了。”
宋鸽这才放松了,她回过头,看着祺祺,说道:“祺祺,过来,跟阿姨坐前边来。”
祺祺说:“爸爸说,小孩子不能坐前边。”
宋鸽一怔,看了看薛家良,见薛家良板起了面孔,她吓得没敢再继续这个话题。
车内的气氛一时变得凝重起来。
还是庄洁打破了沉默,她说:“小宋,你那天走得急,把体温表拉我家了,我给你带来了。”
宋鸽回头说道:“嫂子,我是故意给你留下的,放你家吧,方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哪知,薛家良却说:“护士丢了体温表,跟战士丢了枪有什么区别,还自找理由,你回去怎么交的差?”
宋鸽不高兴地说道:“怎么都能交差,我们天天都有可能打碎体温表。”
薛家良说:“天天玩体温表的人,还能天天打碎,你们也太不专业了吧?看来,该好好整顿整顿你们。”
“你说话别这么官里官气的,反正你不是我们领导。”
“我有建议权。”
宋鸽说不过他,就白了他一眼,小声说道:“反正你横竖看着我不顺眼,也许我不该来。”
“你说什么?”
庄洁听薛家良的语气严厉,就想着给他们打圆场,但是她看到了前面山坡上有一处很明显的滑坡痕迹,已经被铁丝网围住,她就紧盯着外面的山坡看。
薛家良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庄洁的神情变得紧张,脸色惨白,他顾不上跟宋鸽打嘴仗了,说道:“嫂子,不是这里。”
庄洁回过头,“嗯”了一声。
车内的气氛,瞬间就变得低沉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祺祺也扭着头,向后看。
终于到了程忠遇难的那段路。
那个塌坡的路段,如今已经耸立起钢筋铁架,工人们正在给这里浇筑水泥,加固山坡。
事故发生后,这条路所有可能出现的险段,都在加固。
薛家良把车小心地停在路边。
他抱下祺祺,说道:“嫂子,别往前走了,路窄,那里又是个急转弯,不安全。”
庄洁站在车边,她手搭在脑门前,向那个地方眺望着,眺望着,山风轻轻掠过她单薄的身体,撩动起她的衣角,她就这样默默地站在那里,想心里祭奠着逝去的亲人……
身边不时有车辆经过,这些司机都好奇地看着她。
薛家良跟宋鸽说:“你抱着祺祺,我去做个标识。”
他大步回到车边,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个紧急停车的三角标识,放在20米远的地方。这才跑了回来。
祺祺牵着宋鸽的手,说道:“阿姨,我妈在看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宋鸽的眼圈红了,她说:“妈妈在看太阳。”
“太阳有什么好看的,我去叫她。”说着,撒开宋鸽的手就往前跑。
薛家良一见就急了,急忙跑过去,抱住了祺祺,然后冲着宋鸽瞪着眼睛。
宋鸽感到很委屈,薛家良对庄洁母子的关心,远远超过她。
但此时她又不好说什么。
薛家良抱着祺祺,走到庄洁身后,他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站在她的身边,不时地看着过往的车辆,唯恐碰到庄洁。
这份细心,唯有爱人才做得出来。
宋鸽看在眼里,酸在心里。
她早就看出来了,薛家良对庄洁是有好感的,只是他本人似乎还没有意识到,作为他的女朋友,宋鸽是不能点破这一点的,否则的话,她可能会永远失去他。
那天,她之所以在庄洁面前流露出跟薛家良的关系,也是有自己的小心眼的。
本来,她已经对薛家良死心了,都是因为那天晚上薛家良约她出来,跟她说了那样的话,让她心底的爱情又复苏了。她始终相信薛家良是爱她,之所以他不肯接受自己,完全是因为哥哥和胡晓霞。所以才以这样一种方式告诉庄洁,让庄洁明白,他们才是一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庄洁一动不动站了很长时间,薛家良也不说话,就这样抱着祺祺,守护在她身边,直到庄洁低头抹眼泪。
“叔叔,妈妈在哭吗?”
祺祺不知道他们来这里干嘛,妈妈只跟他说,带他去看大山。
庄洁听了祺祺的话后,她转过身,抱过祺祺,哽咽着说:“祺祺,跟妈妈一起,冲着前面鞠三躬。”
“干嘛要鞠躬?”
祺祺问道。
庄洁说:“照妈妈的话做。”
祺祺不再问了,跟妈妈一起,鞠了三躬。
薛家良嗓子里就是一阵生疼,他重新抱过祺祺,说道:“嫂子,咱们走吧,这里总过车,危险,我带你们去我工地看看吧。”
庄洁回过身,她眼里含着眼泪,看着薛家良,说道:“不去了,来这里看一眼也就心安了。你带小宋去吧,我和祺祺坐公交车回去,我看这路上通往县城的公交车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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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说:“那可不行,既然不去我单位,我就送你们回去。”
薛家良刚把祺祺放在后排座位上,他的电话就响了,他一边拿回三角停车标志,一边接通了电话。
“喂,薛家良,你在哪儿?”
薛家良听出来了,是同学郭寿山。
“我在山里,你个瘦猴儿,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露面?”
“在山里,快回来吧,有好戏看了!”
薛家良听他这么说,就没急于上车,而是站在车的旁边,说道:“什么好戏?”
“你听电话方便吗,如果不方便你就听我说。”
“你说吧。”
“钱义又被抓进去了?”
“啊?真的?怎么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薛家良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他来的时候还看见胡晓霞跟李克群一块去家里看钱义。
“什么时候的事?”
郭寿山说:“刚刚。这次是市局奉省厅的命令,亲自下来抓的,一同抓走的还有常美玉,我们县局根本不知道,等人抓走后才通知我们。”
薛家良的确吃惊了,这钱义到底犯了什么事,居然在这段时间里,捉了放,放了捉的,他急忙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跟一起车祸有关。”
“车祸?”
“哎呀,一两句说不清,等我一会有时间再跟你说,我们现在要开会了。”
“嗨嗨,你不能把我吊在这儿呀?快点说!”
郭寿山小声说道:“管春山儿子,昨天晚上在省城开车撞死了人。你知道他开的是什么车吗?进口原装的高档跑车,车子的持有人是他儿子管超,是不是很奇怪?”
这有什么奇怪的,车祸每天都有发生,但这和钱义有什么关联?
郭寿山继续说:“他儿子本来是个大三的学生,哪儿有那么多钱买车?加上钱义被抓走,这里的猫腻,还用我说吗?好像还不是一般的车祸,是蓄意谋杀!抓钱义和常美玉的时候,直接给他们带上了手铐,要知道,以上可是没有过的,他是省人大代表,都是客客气气地把他请走的,这次不是,直接拿着省人大公函下来的。你说,这事是不是要闹大?好了,我该开会了,一会再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薛家良惊讶得张大了嘴,竟然愣住了。
管超的豪车、谋杀、钱义和常美玉被抓,看起来没有表面上的联系,但又是那么的巧合。
他掏出手机,站在车边,直接给侯明拨了电话。
占线。
再拨,还是占线。
他又给俞同打了过去。
俞同接通电话后小声说道:“薛助理,有事?”
“县长呢?”
“正在接电话。”
薛家良一听,就挂了电话。
他上了车,面色凝重,表情肃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车里的人见了,谁也不说话,知道他有事。
驶出盘山路,到了薛家庄的时候,侯明的电话进来了。他看了看路边姐姐家,说道:“我一会给您打回去。”
薛家良停在姐姐家的矮墙外,按了两下喇叭,姐姐和姐夫探出头。看见是薛家良的车就走了出来。
薛家良说:“你们进去,我打个电话。”
他们下了车后,薛家良探出头冲姐姐说道:“姐,让他们进去喝点水,我们不吃饭。”
姐姐说:“已经到了饭口了,吃了再走吧。都是现成的,很快。”
薛家良摆摆手,就摇上车窗,开始给侯明打电话。
侯明已经知道市局来人,直接把钱义抓走的事,他也是刚刚得到消息。
侯明告诉了薛家良事情的经过。
原来,管春山的儿子管超,在省城上大学,今年头暑假刚刚毕业。但是他以找工作为由,仍然逗留在省城。昨天晚上半夜开车出去,在省城外环路上的一个寺庙附近,开车撞死了一个人,这个人是个惯偷,叫刘四儿,他还有个哥哥叫刘三儿,他们一直活跃在平水县,干些小偷小摸的勾当。刘四儿被管超撞死后,躲在暗处的刘三儿全都看见了,他当时吓尿了裤子,随后报了警。
根据现场同伴提供的线索,警察赶到管超的住处,直接将管超连同他同居的女友一起带走。后经查实,管超开得豪华进口车,尽管车主是管超,但车款却是从天舜集团的账户划拨出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件事不但惊动了省公安,也惊动了省纪委。他们连夜突审管超和刘三儿。
审讯中,管超交代,他是不忍受害人的敲诈勒索,才开车将他撞死的。满以为一了百了,谁知,这个死者还有同伙。
后经审讯,死者的同伙,也就是刘四儿的哥哥刘三儿,才是这起事故的导火索。
刘三儿和刘四儿他们是个惯犯,常年在商场、大街、集市上作案,也多次被警方刑事拘留,但都因数额不大,被放了出来。
有一次,哥俩在商场瞄上一名贵妇——平水县土地局副局长周莹,并尾随她来到周莹的单位作案。借周莹开会的空儿,偷走了她放在办公室的名牌包。
得手后,哥俩迅速坐上出租车,跑到了郊外一个废弃的石桥下面。等打开这个女包时,两人都惊呆了,原来,里面有近百张的购物卡、银行卡、美容卡、健身卡,还有两万多元的现金以及女人的金首饰和珍珠项链等,还有两部手机。
从手机短信记录中,他们得知这个女人有个儿子在省城工商管理学院上学,并且知道了这个女人的丈夫是个当官的,而且她本人也是当官的。由此就想出讹诈管超,以此获得更多的财富。
他们用这个手机,给管超打了电话,告诉管超,他妈妈的东西都在他们手上,识相的快点交出五万元,不然就把这些东西送到纪检会。
前几次的讹诈都成功了,并且数额一次比一次大。最后一次,管超出二十五万,准备了结这件事。但是刘四儿太贪心,居然没按照约定将东西送还,管超和前来取钱的刘四儿发生肢体冲突,随后,管超上车,开车撞死了他。
管超之所以起杀心,也不是临时起意,他之所以逗留在省城,据他自己交代,就是想解决这个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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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伙一天不解决,就如同悬在他家房顶上的一枚炸弹。
只是管超不知道刘四儿还有个同伙哥哥,每次来取钱的都是刘四儿一人,他哥哥始终在暗处没有露过面。
每次刘四儿都会选在偏僻的地方,这次也不例外,他选择山上一处寺庙附近,没想到这次管超起了杀心。
管超撞死人后,以为万事大吉,开着车就回城里了,哪知,天还没亮,他的房间就被公安砸开,他连同他同居的女友一起被抓走。
这一切,远在平水的管春山并不知情。
直到今天早上,省纪委的人敲开他的家门,将周莹带走协助调查时,管春山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了解事情真相后,薛家良长出了一口气。看来,大戏,往往都是由蠢货和小人物拉开序幕的,古有蒋干盗书,今有小毛贼敲诈勒索,古今中外,概莫如此。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的是,事情在很短时间内快速发酵升温。
第二天,周莹被双规,管超被逮捕。由于常美玉拒不交代,钱义和常美玉暂时被刑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第三天,管春山以不影响上级调查为由,主动提出回避申请,暂时辞职。谁都知道他这是自保。
第四天,市委组织部来人,接受管春山的辞职申请,责令县长侯明暂时主持平水县的全面工作。
管春山辞职回家,不再来单位上班,但是他并没闲着,他坐着车,一直往市里和省里跑动,甚至还去了好几趟京城。
刚刚走了没多长时间的省专案组,又悄悄杀回来了,带队的仍然是龚法成。
这次和调查赵志华案有所不同的是,专案组居无定所,神出鬼没,见首不见尾,平水的人不知道他们具体住在哪家宾馆,哪家酒店,更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还有一点不同的是,这次平水官场还没有人被带走调查,只知道天舜集团常有人被叫去问话,问话地点不定,有时是在车上,有时是在茶馆里,形式不定,地点不定,时间不定。
似乎,这件事除去周莹,平水县的官场再也没有牵扯到别人,就连天舜被叫走调查的人也都回来了,从不锻炼的管春山,闲下来后也有时间锻炼了,他开始在体育场跑步,还不时地和周围的人攀谈。
一时间,环绕在平水上空的紧张气氛缓和了不少。
薛家良再次见到龚法成是在驻军一个招待所里。
这天,他是接到侯明的电话后,徒步走出机关大门外,上了一辆军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等到了城外驻军某部的招待所后,他看见龚法成坐在接待室里面正在喝茶。
见到龚法成的那一瞬间,他的脸立刻变了颜色,本能地转身就走。
两名武警战士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外,拦住了他,不远处还有便衣。
他的心就开始咚咚就地跳着。
这时,就听身后传来侯明的声音:“家良,你跑什么,是我叫你来的。”
薛家良按捺住心跳,回过身,他看见侯明刚从洗手间出来,还在擦着手。
龚法成仍然在喝着茶,并不看薛家良,一幅稳如泰山的劲头。
薛家良看看龚法成,又看看侯明,结结巴巴地说:“县长,我……又……又怎么了?”
侯明笑了,走过来说:“你没怎么呀?”
“那干嘛又把我抓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龚法成再也憋不住了,他“哈哈哈”地大笑,说道:“薛家良,想不到你就这点胆子呀?上次你那硬骨头劲儿哪儿去了?”
薛家良看着他,其实他心里有数,自己办没办违法乱纪的事,自己心里最清楚的了。他是用近乎本能的反应迅速刺探叫他来的真实目的。
他看看龚法成,又看看侯明,说道:“侯县长,您找我有事的话可以到旁边屋子去说,我……我怕他了,看见他,我腿就打哆嗦,审了我七天七夜,我……我有心理障碍。”
侯明也大笑了,走到他跟前,使劲拍了他一巴掌,说道:“行了,行了,你就别跟我耍小聪明了。我跟你说,这是我的老领导,今天是他找你有事。”
老领导?龚法成是侯明的老领导?薛家良的大脑快速地转着,姐姐上次跟他说,说她当时找到新县长的时候,新县长当场就给一位老领导打电话,难道这个老领导就是他,龚法成?
侯明看着薛家良,仍然在笑,说道:“怎么了?是傻了还是吓住你了?”
薛家良摸摸脑门上的汗,说道:“都有。”
侯明再次哈哈大笑,说道:“我跟你说,我政法大学毕业后,就跟了龚书记了,他不但是我的老领导,也是你的伯乐……”
“小侯。”
龚法成突然打断了侯明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侯明这才意识到自己走嘴了,他看看老领导,又看了看薛家良。
薛家良听出来了,但是他来不及想别的,先顾眼前,他先要弄清龚法成叫他来有何事。
他结结巴巴地问道:“那……到底找我……为的什么?”
侯明说:“龚书记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
薛家良惊呼:“天哪,怎么又要问讯我,我可上次都交代了,再也没有了!”
龚法成说:“这次跟上次不一样,你必须要配合!”
薛家良一听这话,梗着脖子说道:“还必须?我上次可是把肠子和胃里的东西都翻过来倒干净了,再也没有可隐瞒的了。”
侯明解释道:“龚书记找你是为另外的事。”
侯明说着,就将薛家良按在龚法成旁边的座位上。
哪知,薛家良立刻弹跳起来,直吓了侯明一大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薛家良说:“我可不敢跟他平起平坐啊!我不活了除非。”
龚法成和侯明都笑了。
侯明一下按住薛家良,说:“老实点,别调皮。”
薛家良听侯明这么说,知道不是对自己有害的事,就乖乖地坐在了龚法成旁边的沙发上。
龚法成扭过身子,对着薛家良说:“认识天舜集团的常美玉吗?”
“认识。”
“认识她的助理吴小娟吗?”
“认……识。”
“吴小娟现在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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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很奇怪他为什么问这个人,平水县认识吴小娟的人恐怕没有几个。就说道:“这个我不知道,我只听说她辞职了。”
吴小娟是赵志华的老乡,有一次赵志华将吴小娟带到平水县宾馆吃饭,把薛家良叫去,让薛家良给她安排个工作,指明要去天舜集团的财务部。并且特别指出,这事薛家良不要亲自去做,更不要暴露吴小娟跟赵志华的关系。
薛家良当时就认为这个女人跟赵志华就是单纯的男女关系,但给她找工作,不知为什么还这么多禁忌。
他不敢问,就让自己的老同学郭寿山出面。后来,吴小娟顺利去天舜集团上班,由于她人美,会来事,钱义让她在办公室搞接待工作,并没有如愿安排到财务部。
后来,天舜集团的财务主管常美玉,见钱义总是带着吴小娟外出,她吃醋了。就将吴小娟要到财务部,协助她管理财务,吴小娟聪明伶俐,又是省财经学院毕业的,很快就熟悉了业务,常美玉交给她的工作,她完成得都很漂亮。两人关系搞得也比较好,渐渐就赢得常美玉的信任。
再后来,赵志华被双规,吴小娟却离奇失踪,她只给常美玉留下一封辞职信说回老家照顾双亲就不见了。
为此,郭寿山曾经悄悄打听过吴小娟的下落,薛家良说他也不知道,当初是一个朋友介绍过来的。后来就听常美玉亲自去吴小娟的老家找过她,老家说没有这么个人。
薛家良也奇怪这个吴小娟到底是何许人也,如果说跟赵志华是男女朋友,赵志华不愿公开跟吴小娟的关系,是怕别人诟病,但自从那次在宾馆见到吴小娟后,薛家良再也没有发现赵志华跟她来往过。她跟其他外地员工一样,住在公司简陋的单人宿舍。
龚法成说:“我们搬走了天舜集团财务部所有的电脑主机,包括常美玉个人使用的两台电脑已经她家里的私人电脑,但没有实质性的线索,在她的家里也没搜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叫她交出公司的核心账目,她说没有了,让吴小娟偷走了。这显然不对,即便吴小娟是间谍,她偷公司的账目也只是拷贝,不可能删除。所以我们怀疑,常美玉被放回来后,就在公司的账目上做了手脚。她料定会有这么一天的。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找到吴小娟,吴小娟手里是否有天舜集团真实的账目。二,常美玉的手里肯定有公司的真实账目,但这个账目在哪儿?吴小娟了解常美玉,即便她手里没有公司的核心账目,最起码也该知道常美玉的生活习性和平常的工作习惯,说不定会对我们有帮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原来请他来是这么回事!
薛家良松了一口气,想了想说:“我有个疑点,凭常美玉的为人,她是不可能让吴小娟接触到公司核心秘密的,况且常美玉对吴小娟是有成见的,也许,吴小娟的离开,就是纯粹因为赵志华倒台,她在这里没有了保护伞,抑或赵志华委派她了什么特殊任务,赵志华一倒,她的工作也就没有意义了,我看,还是要从常美玉身上找疑点。”
侯明说:“你分析得跟我们分析的一样,问题是常美玉现在死猪不怕开水烫,拿她没有任何办法。”
薛家良看了看龚法成,戏谑地说道:“他们……有的是办法。”
龚法成没理会薛家良的话,表情严肃地说道:“据我们了解,常美玉交际面几乎没有,她没有一个来往过近的人,没有朋友,她就是一个工作狂,一天24小时都贡献给了公司,没有任何的个人爱好,女人喜欢的化妆品、美容、首饰什么的,她都不爱好,我们去她的住处,不但没搜出我们想要的东西,都没看见贵重的女人物品,首饰、高档化妆品及名牌衣服,这些一概没有。所以,吴小娟也可能是我们最后的希望,据说,常美玉今年春节下雪脚崴了,下不了地,吴小娟整整伺候了她二十多天,她是钱义之外,唯一跟常美玉有过近距离接触的人。”
薛家良点点头,常美玉的确如此,是平水有名的冷面女人,她的全部都贡献给了钱义,贡献给了天舜集团,是天舜集团名副其实二当家的,人称“铁管家。”
这时侯明说道:“薛家良你不是精通电脑吗?你去看看常美玉的电脑?”
薛家良摆摆手,说道:“龚书记手下,什么样的人才没有?估计问题不在电脑里面。”
龚法成也说:“按照我们的经验,大小公司都会有两个账本,天舜也有两个甚至多个,但没有意义。像常美玉这样的高级财务主管,他们都有一个致命的毛病,就是自己有一本个人账目,这个账目钱义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因为这么大的公司,会有许多支出无法写在账本上的,财会人员往往出于自保,他们都会留有一本个人的清白账。”
薛家良非常明白,找到常美玉的“清白账”就有可能扳倒管春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薛家良说:“我明白您的意思,关键是我也不知道怎么找到吴小娟!”
他忽然想起什么说道:“能不能去问问赵志华?”
龚法成说:“已经安排了。”
薛家良就是一愣,说道:“安排了?你们提前并不知道赵志华、吴小娟和我的关系?”
龚法成笑而不答。
侯明也低着头微笑。
薛家良更加疑惑了,从进来到现在,他没有看见龚法成离开,也没见他给谁打电话,他怎么就安排人去问讯赵志华了?难道?
他猛然抬头,果然,就看见四周的屋顶上,有几个摄像头。这里说的话,隔壁房间全部收听到,难怪龚法成说已经安排去问讯赵志华了,肯定是有人听到后立刻就安排了问讯赵志华的事。
他满以为这是一次私人间的会晤,没想到还是被这个老东西以这样的方式审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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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摄像头,阴阳怪气地问道:“您老这是干嘛?既然是审讯,大大方方一点不好吗?”
龚法成说:“请理解,我们有纪律,何况我还是专案组组长。”
薛家良摊着两只手说道:“那也没必要非要营造这样一个私人会晤的轻松场面啊,还叫我们县长陪着。”
龚法成说:“这本来不是我的本意。你知道,我们在办案期间,是不能会晤私交的,何况我是领导。”
侯明在旁边说道:“理解吧家良。”
薛家良说:“我理解倒是理解,只是觉得没必要这么费周折,您用大灯泡一照我,我不就什么都说了?”
侯明看了看龚法成,又看着薛家良,沉下脸,低声而严厉地说道:“薛家良,逮着理了是吧?”
薛家良这才没敢再出声。
龚法成笑了一下,说:“他有情绪,我理解,如果没有情绪就不正常了。我们这种工作,一辈子只认得两种人,一是有罪的,一是无罪的,正常情况下可能会没有朋友,即便有朋友,人家也早就躲远远的了。”
这时,从外面进来一名工作人员,他弯下腰,伏在龚法成的耳边嘀咕了几句,然后就走了。
龚法成看着侯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侯明说:“赵志华有口供了?”
龚法成点点头,他的目光转向薛家良,说道:“省一看那边传来赵志华的口供,他表述的和你的一模一样,所不同的就是他跟吴小娟不是同乡,是在青州市一个娱乐场所认识的。”
薛家良略微吃了一惊。
龚法成继续说道:“吴小娟的确肩负着赵志华的使命,而且目的明确,就是接近财务中心,窃取天舜集团最核心的财务秘密,由于常美玉防范得严,她连钱义都不信任,更别说吴小娟了。吴小娟的工作没有大的进展,只是获得了几天舜集团偷税漏税的情况,这不是赵志华想要的,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赵志华也没拿他们偷税漏税做文章。至于吴小娟去了哪儿,他也不知道,他说,可能是吴小娟知道自己的事后,害怕了,偷偷跑了。”
“赵志华想要天舜集团的什么东西?”侯明问道。
“他最想要的就是管春山的受贿证据。”
薛家良点点头,他知道,这也是龚法成目前想要的东西,只是他不便于说出口。
侯明长出了一口气。
龚法成说:“薛家良,想不想看看你们老领导?”
薛家良说:“他在省一看,我就是想也见不着他,现在不是还不能探望吗?”
龚法成笑着站了起来,说道:“跟我来。”
薛家良和侯明跟在龚法成的后面,来到隔壁,这里摆着好几台电脑、还有两三个大屏幕显示器。薛家良一眼就看出他们刚才的一举一动都在工作人员的眼皮底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龚法成来到一台电脑前,说道:“看看赵志华刚才是怎么说的。”
工作人员立刻将视频调出。
薛家良不错眼珠地盯着屏幕。这时,就出现了赵志华坐在特制的椅子上,精神有些颓败,身穿省城第二看守所的囚服,两鬓都白了,原先浓密的头发稀松了不少,发型也由背头变成了寸头,原先那种既威严、雷厉风行的县长,此时,变成一个低着头的罪犯。脸庞浮肿,眼皮也耷拉着,全然没有了以前的意气风发。
这时,就听问讯人员问道:“薛家良给吴小娟找工作,他知道你跟吴小娟的关系吗?”
赵志华说:“他不知道,他什么也不知道,我只跟他说吴小娟是我老乡,让他给找个大点的公司上班,比如天舜集团这样大的企业,其它的任何情况薛家良都不知道……”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里,薛家良的内心很不好受,无论赵志华对他做了什么,他都不再去计较了,就像老主任所说,他有他迫不得已的理由。
想到四年多的相濡以沫,想到赵志华对他种种好,他的眼圈红了,他极力眨巴着眼睛,扭过头,转身就想走出去。
就在他转身的时候,他意外看到监视器里正在审讯的常美玉的画面,他突然就看见常美玉手腕上戴着一只珐琅手镯。
记得有一年正月十五元宵节,他和赵志华还有其他几位主要领导,去天舜参加职工的联欢活动。在用餐的间隙,薛家良去卫生间,正好看见常美玉从另一侧的女士卫生间出来,他们共同在洗手池洗手。
他就看见常美玉不停地把戴着的珐琅手镯往上撸。因为常美玉人长得瘦,胳膊就细,那个硕大的珐琅手镯一个劲儿地往下滑。
薛家良顺口奉承了一句:“手镯很漂亮。”
常美玉说:“我不太喜欢首饰,这是我唯一的一件,只是我戴着有点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薛家良发现这个珐琅手镯,的确是常美玉身上唯一的饰物。
此时,他突然想起龚法成说的话,去常美玉的家都没有搜出女人的首饰,那么这个手镯是不是有点非同寻常?
但是他没敢当时说出来。
回到隔壁那间休息室,龚法成问道:“看到赵县长有什么感触?我看你眼圈都红了?兄弟一场,还是有感情的。”
这一说,薛家良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道:“是啊,很难受,心里堵得慌,特别堵,毕竟,我们在一起战斗了四年多,而且,他对我相当照顾,有时可以说是宠信……”
“嗯,理解,请坐。”龚法成说着率先坐了下来。
薛家良这次没坐在他的旁边,而是坐在了侯明的旁边,他问道:“您刚才说,去常美玉的住处搜家,连女人的首饰都没搜出来?”
龚法成眉头一皱,看着他,点点头。
薛家良说:“我刚才看到她的受讯画面,回忆以前她的打扮,她的确是个不喜好打扮的女人,更不是傍上大款后的珠光宝气。可是您发现没有,其实她有首饰,而且一直戴在身上,很珍惜,就是洗手都不忍摘下来……”
“珐琅手镯!”
龚法成和侯明几乎是同时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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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点点头:“对!”
侯明问道:“但这能说明什么问题?”
薛家良说:“我见过她洗手,她不但不忍摘下,就是连水珠都不让沾上,我突然想到,珐琅手镯并不是什么名贵物件,如果不是古董,应该不贵,她的那个我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我就曾经给妈妈买过四个颜色的珐琅手镯,让她戴着玩。”
“你是不是说……”龚法成说到这里,立刻对着桌上一个不引人注意的无线耳麦说道:“检查常美玉的珐琅手镯。”
说完,龚法成站起来:“咱们过去看看。”
他们又重新回到那间监控室。
这时,就见审讯人员已经开始问讯了。
“常美玉,你胳膊上带的是什么?”
常美玉明显就是一愣,但是她仍然低着头,垂下的短发,遮住半边脸,让人看不清她的面部表情。
“在问你话,听见没有!”
常美玉说:“手镯,不值钱,北京故宫周边的旅游景点多的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说完,下意识地看了眼腕上的手镯。
薛家良注意到,她的这个珐琅手镯和他妈妈买的有所区别,就是更宽大一下。戴在她的细胳膊上,有些不协调。
审讯人员又问道:“你不是不喜欢首饰吗?”
常美玉:“是的,这是我姥姥留给我的纪念物。”
这时,就听龚法成对着监视器上边的耳麦说道:“把她的手镯拿下来检查。”
审讯人员站起身,拿起一个纸杯,接了一杯水,放到常美玉面前的木板上,说道:“我可以看看你这个手镯吗?”
哪知,常美玉的脸突然变了颜色,抬头尖声说道:“干嘛?这个也碍着你们了吗?”
工作人员说道:“我想欣赏欣赏……”
说时迟那时快,就见这名工作人员立刻就按住常美玉的细胳膊,顺利将手镯摘下。
反应过来的常美玉拼命抵抗,但是她却动弹不得,不停地尖声大骂:“强盗,强盗,连一个不值钱的手镯都不放过,我要去告你们,告你们!”
此刻的常美玉再也不是那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人了,而是歇斯底里,不顾一切地乱喊乱叫,张牙舞爪的样子,想夺回自己的手镯。
工作人员低头看了一眼,打开手镯,看了一眼,严肃地说道:“你不是说是你姥姥留给你的纪念物吗?这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常美玉还要说什么,这时,就听龚法成对着耳麦说道:“把她带下去,检查手镯。”
显示屏上,立刻出现两名女便衣,过来就把常美玉带下去了。
这时,那名工作人员拿着手镯,冲摄像头比划,激动地小声说道:“优盘,优盘!”
紧张的薛家良松了一口气,他发现,双手的手心里全是汗。
优盘里的内容很快就在电脑里出现了。
薛家良很想看看。
但他看见侯明转身走开了,他也就跟在侯明走开了。
那个手镯里,肯定有着平水官场全部的秘密,赵志华处心积虑要的东西一定在里面。
薛家良按捺住自己强烈的好奇心,不情愿地走出这间屋子,他知道要守规矩,不该他看的不能看。连侯明都自觉地走开了,何况他?
他们刚来到隔壁休息室,龚法成就进来了。他手里拿着那个珐琅手镯,说道:“对不起,我现在要回省里,向省委汇报,不管你们俩了,你们自便。”
后来,薛家良才知道,优盘里的内容,全部是天舜集团长期和地方官员进行权钱交易的明细表,里面不但涉及到管春山,还有当地各个职能部门的领导,甚至还有上层个别的主要领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案件重大,远远不是龚法成所能控制的。所以他顾不上跟侯明薛家良俩人告别,急匆匆地回省里了。
薛家良坐在侯明的车里,从部队出来后,一路上沉默不语,侯明也是如此。
他们俩各自琢磨着这件事又可能引发的严重后果,平水县的官场,可能角角落落都会受到冲击。
半天,侯明才问道:“家良,想什么呢?”
薛家良说:“想志华县长,想优盘里到底是什么内容,这些东西将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嗯,我也在想,说说你的看法。”
薛家良说:“先说志华县长吧,看到他的第一眼,我不再相信岁月是杀猪刀这种唯一的解释了,我感觉,仕途的灾难,就具有毁灭性的,是人生的杀猪刀,完全可以在瞬间就颠覆你整个人生。”
“是啊,岁月是漫长的,是每个人都必须要经受的,而人生的变故,往往是毁灭性的。”
薛家良又说:“我也在猜测优盘里的东西,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是我有一种预感,恐怕,平水,又该不平静了。”
侯明说:“肯定会的,不然龚书记不会紧张成那个样子。我已经习惯平水的水不平静了,但是我不知道接下来的震动将会有多大,我心里有些担心,甚至怕。”
薛家良低声说道:“县长,我也是,不敢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侯明又说:“我担心会殃及到过多的人,无论如何,我还是希望不要有更多的人牵扯进去。”
“您指的是哪级?”
“都有。”
薛家良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志华县长要是知道了,是不是自嘲枉费心机了……”
侯明道:“所以说,人间正道是沧桑,他安排了吴小娟,哪知,什么作用都没起,还是把心思用在正路上的好啊。”
三天后,是八一建军节纪念日,有着悠久拥军历史的平水县军民,十分重视这个节日。每年都会在人民烈士广场举办大型的纪念活动。
届时,县直机关各个党政部门、各单位,各个驻军军种,各个学校,都要派出方队,聚集在革命烈士纪念牌前,召开盛大集会,缅怀革命先烈,发扬优良传统。
今年仍不例外。
尽管今年形势特别,有种大兵压境的感觉,但这个节日还是要举行纪念活动的。
大会召开前夕,作为目前主持平水县全面工作的县委第一副书记、代县长侯明,主持召开了常委扩大会议,会上,汪金亮提议邀请管春山书记出席会议。理由是管春山的爷爷是老红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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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月恒当时就说道:“那他是以军属的名义参加还是以县委书记的名义参加大会?”
汪金亮说:“他一天不被免职,一天就还是县委书记。当然是以县委书记的名义参加了。”
侯明在心里冷笑了一下,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说道:“我同意汪县长的建议。我们请管书记回来主持这个大会。他有权出席这个会议,既是军属,还是平水的县委书记,只是目前暂时避嫌而已。他不但要出席,还要讲话,大会筹备组要立刻给管书记拟好讲话稿,散会后,由我和主管党委工作的苏书记一道去管书记家,请他参加明天的纪念活动。”
晚上,侯明和县委副书记苏东杰一道,来到管春山家,管春山已经知道了常委会的决议,他很高兴地接待了他们。
他客套了几句后就答应了常委会的请求,表示明天一定准时到会。
第二天,革命烈士广场,军旗招展,军歌嘹亮。各个单位和驻军、机关厂矿、学校和社会各个团体组成的方阵,整齐划一,齐聚广场,在大会开始前,部队官兵们举行了拉歌比赛。非常热闹。
九点整,大会由副书记苏东杰主持,他高声宣布有请革命老战士、县委、县政府领导和驻军首长、社会团体代表到主席台上就坐。
管春山坐着他的专车,准时到会,秘书给他开开门,他健步走下车,来到等候他的人群前,热情地和驻军代表们握手。
他依然是主角,神情庄严,不怒自威。在他的带领下,县委、县政府一班人和驻军首长鱼贯而入,走上主席台,按位次坐好。
主持人拍了一下话筒,说道:“下面开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会场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眼光都齐聚主席台。
主持人说道:“我们今天在这里举行聚会,庆祝并纪念这个伟大的节日,下面,全体起立,向革命烈士默哀。”
“刷——”全场起立。低头默哀。
等主持人宣布默哀闭,大会进行第一项的时候,主席台上出现了情况。就见两拨身穿便衣的人,从主席台两端走了上来,分别走到管春山和汪金亮的跟前,亮明身份后,立刻就将明晃晃的手铐戴到他们的手上,旋即被分头押下主席台。
全场鸦雀无声,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少顷,会场出现了骚动,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侯明叫过惊呆了的主持人苏东杰,跟他耳语了几句后,让他继续主持开会。
苏东杰音调颤抖着说道:“安……静,保持安静,继续开会。”
但是,人们已经无法专心开会了,在底下纷纷交头接耳。
直到侯明站起来,严肃地强调大会的纪律后,会场才逐渐平静下来。
会议按预定的议程结束了,然而,回到各个单位后,有的单位就发现,本单位、本部门的领导并未回来。他们的领导去了哪里,什么时候离开的,很少有人看见。
这种情况涉及到土地局、建设局、城关镇等几个单位的领导,尤其是城关镇党政一把手,都神秘失踪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台上发生了什么,台下的人知道,台下发生了什么,台上的人并不知道。
纪委之所以选择在众目睽睽之下带走管春山和汪金亮,想必就是为了起到震慑作用吧!
一时间,平水县的官场用哀鸿遍野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
也有人了两个字最形象的字来形容:沦陷。
这天早上刚一上班,胡晓霞就来到薛家良的办公室。
由于汪金亮被带走,薛家良和孙月恒一起,全面接手高尔夫项目的筹建工作。他正在改一份材料,准备让小徐去打印。
胡晓霞进来后,薛家良没有理她,倒是小徐冲她点点头。
胡晓霞自顾自地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
薛家良改好最后一个字后,拿着材料跟小徐说道:“快送打印室打印吧。”
胡晓霞一听,就说道:“给我吧,一会我捎回去。”
小徐一听,刚要把材料给她,就听薛家良说道:“你就那么懒得走那几步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小徐脸一红,拿着材料转身就走了出去。
薛家良又低头写了起来。
胡晓霞见他对自己爱答不理,就说道:“薛家良,你怎么不问我干嘛来了?”
薛家良头也没抬,说道:“有事说事。”
胡晓霞有些生气,但是没办法,她头来找他之前就做好了这方面的心理准备。她说道:“我有事求你。”
薛家良鼻子哼了一声,放下笔,说道:“你也有事求人?”
胡晓霞尴尬得脸红了,说道:“薛家良,我说你能不能正常一点,我现在有难,找到你,你能帮就帮,不帮也不要落井下石,讽刺挖苦。”
薛家良一听,胡晓霞现在说话还一套一套的了,就说:“还是没白嫁给政府办主任,说话都受到熏陶了,词儿用得挺顺,一溜一溜的。”
胡晓霞一听,站起就想走。
薛家良看着她,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怎么,又不求了?别意气用事,意气害死人。说吧,只要不是李克群的事,尽管说,能帮我肯定会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胡晓霞一听,顿了一下脚,带着哭腔说道:“不是他的事是谁的事?如果是我个人,用不着求你。”
昨天,李克群被带走接受组织审查,据说他违规给管春山的儿子管超的同学聚会报了饭费。
这几天,平水县官场人心惶惶,不时传来有人被带走的消息,这些被带走的人,有的是协助调查,有的是隔离审查,说法不同,结果也不同。
其实,在胡晓霞进门的那一刻,薛家良就知道她干嘛来了。
听胡晓霞这么说,薛家良故意问道:“李大主任怎么了?”
胡晓霞说:“怎么你还用问我?别揣着明白装糊涂。”
薛家良一听就恼了,他扔掉手中的笔,说道:“胡晓霞,你什么意思,怎么他的事我就该知道?我怎么听你这口气好像他的事和我有关?”
“他的事不是你举报的?”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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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晓霞居然怀疑李克群的事是他举报的!
薛家良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他憋红了脸,半天才说:“胡晓霞你给我听着,李克群没有事便罢,他如果真有事,谁也救不了他。另外,我实话告诉你,我能监督他的,只有一件事,除去这件事,我看都懒得看他,就是你们俩吃豪华大餐的那一天,如果那笔钱是他掏的个人腰包,我什么话都没有,如果他胆敢把那顿饭费报销的话,我会给他好瞧的!”
胡晓霞见薛家良变了脸,她是深知他的脾气的,把他惹毛了可是不明智之举,别说他是县长红人,就是此时自己也有求于他的。她赶紧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少冤枉好人。”
“那你是什么意思?”薛家良仍然瞪着眼。
“我是觉得你肯定听到了消息,谁知道你……你并不知情?”
“我知情,能不知情吗?你说吧,到底要我做什么,首先一点,犯错误的事别让我干啊。”
胡晓霞这才说道:“我知道他的错误,我今天找你来,就是想让你帮忙打听一下,这种错误到底能判多少年?”
薛家良不由冷笑道:“你的意思是如果年头长,就像当初对待我那样,赶紧跟他划清界限,各奔前程?”
胡晓霞的脸腾地就红了,她尴尬地争辩道:“你……我有那么坏吗?再说当初是你……”
薛家良摆摆手,说道:“好了好了,别解释了。不过我跟他不一样,好歹我还给自己找补回来半张脸,估计他比我要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为什么,就为了这么一次饭费,他真的不可救药了吗?”
薛家良一怔,才知道胡晓霞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就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他的问题,我不清楚,怎么定性那是组织上的事。我不知道你来找我究竟让我做什么?”
“我就是想让你帮帮忙,一是打听一下,他到底有多大问题,再有,能……能拉他一把就更好了。”
“不可能!”
薛家良干脆地说道:“我不可能做到你说的那样,第一,专案组办案是有纪律的,在结案前,是不可能对外泄露任何消息的;第二,我就想帮你,都不知道该怎么打听,找谁去打听,你以为我是谁呀?第三,不存在拉不拉他的问题,我是薛家良,我几斤几两别人不知道,难道你不知道吗?我有多大本事能拉他?如果我真能拉人的话,当初我就不会进去七天七夜了,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胡晓霞尴尬得脸红了,她眼里含着泪水就走了出去。
薛家良看着她的背影,在心里冷笑道:真是傻糊涂了,瞧你求的这个人!
中午,宋鸽给薛家良打电话,想一块吃个饭。
薛家良本想回绝她,但想到李克群被纪委的人带走了,说不定宋鸽跟胡晓霞一样心里没底,他没有义务安慰胡晓霞,但他有必要跟宋鸽见个面。
这个时候,他不忍心拒绝宋鸽,就说:“晚上吧,我中午有安排。”
宋鸽见薛家良答应了,就高兴地说道:“那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吧?我们还从来没在一起吃过饭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薛家良说:“我晚上也有饭局,不过时间不会太长,顶多一个小时,你下班后就去宾馆我宿舍等我,我回来后再去陪你去宾馆的酒店吃饭不迟。”
这是薛家良第一次邀请宋鸽去他住的地方,宋鸽当然欣喜,她说:“我不知道你住哪个房间,再说了,我怎么进去?”
“你到了后给我打电话,我让服务员给你开门。”
薛家良之所以感觉晚上这顿饭时间不会长,是源于同学郭寿山请他。
他跟郭寿山聚的时候,从来都是有事说事,没事快聚快散,他们俩很少在一起喝大酒,加之郭寿山老婆快临产了,郭寿山最近一段时间都不敢在外逗留,薛家良就想,今天晚上的聚不会超过一个小时。
薛家良最近的确忙,忙得不亦乐乎。
李克群被纪委带走后,办公室这一摊子事就都堆到他的眼前来了,侯明让他代管几天,他开始并没有答应,因为枫树湾还有一摊子事,再说,他代理主任,总觉得不舒服。
但办公室的工作不能没人管,他只能代理办公室的工作了。
中午,他和另一位副县长,接待了省教育局校园危房检查小组成员;下午,他代表县长,参加了一个由县团委和县企业家协会联合举办的平水籍大学生回乡调研总结报告会,会上,他代表县长讲了话,希望学弟学妹们学成后归来,报效家乡。
晚上,他谢绝了企业家协会会长和团委书记的邀请,赶到市区一个少数民族饭店,赴郭寿山的约会。
薛家良刚从车里出来,就见郭寿山已经站在一棵巨大的龙爪槐下等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薛家良走到他跟前,故意虚张声势地说:“为了赶你的场,我晚上推掉了两起饭局,你今天可要好好款待款待我。”
郭寿山没有像往常见到他那样嬉皮笑脸,而是一本正经地说道:“家良,今天,不瞒你说,不是我请客。”
薛家良正要往里走,听他这么说,立刻就站住了,说道:“不是你请客你叫我干嘛来,你知道我多忙吗……”
郭寿山赶紧冲他打了个手势,把他拉到墙边的阴凉处,说道:“家良,我没跟你说实话,怕说了实话你不来,但我必须还要让你知道,所以才在这里等你。”
“到底是怎么回事?快点说,究竟给我剜了什么坑?小心我翻脸不认你!”
郭寿山四周看了看,说道:“你小点声,我能给你剜什么坑?还能害你?是这样,今天是……林老师请客,她怕你不来,所以……”
“林老师?哪个林老师?”
“就是高中给咱们当班主任的林老师,还能有几个?”
薛家良一听,脸色立刻变了,转身就走。
郭寿山一把拉住他,说道:“家良,你听我说,她请你不是私事,是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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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生气地说道:“公事私事我也不想见到她。”说着,又要走。
郭寿山急了,低声说道:“薛家良,你还真是混蛋啊!再怎么着,她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别说还教过你,还请你吃饭?真是给脸不要……”
薛家良的火也上来了,恶狠狠地说道:“你敢骂我,找抽是不是?”
“我看你是找抽,她请你不是为了自己,是公事。”
“公事的话让她明天上午到我办公室谈,我不稀罕她这顿饭!”
薛家良说完,狠狠地瞪了郭寿山一眼,转过身去。
郭寿山见薛家良对老师还真是积怨难消,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出,就赶紧拉住他的胳膊,小声央求道:“别生气、别生气,算我的事,是我求你还不行吗?”
“滚!”
薛家良甩开他的手,继续转身。
郭寿山一把拽住他,气愤地说道:“薛家良,我现在特……妈的想抽你!”
这时,从他们的背后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呦呵,干嘛呐这是?光天化日之下,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的,就不怕大家围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薛家良和郭寿山听到声音后回过头,就见一个穿着鲜艳的沙滩裙的美女,亭亭玉立地站在他们的背后,正看着他们。
郭寿山赶忙松开手。
薛家良整理着被郭寿山扯乱的衣服,拢了拢头发,看着来人说道:“阮主任,这么巧,在这碰到你?”
美女灿然一笑,露出雪白标志的牙齿,说道:“我、还有我婆婆,在这都等了你半天了,我还纳闷,薛大助理怎么还不到,刚要出来望望你,就看见你们俩躲在一边拉拉扯扯的,是不是听说我在这就不想进来了?”
阮主任,邮政局办公室主任阮晓丹。一个风流、妖艳的女人,她的丈夫也是薛家良和郭寿山的同学,就是不同班,目前是中石油一名勘探小队长,一年有多半年时间不在家。
薛家良恍然明白了什么,他一拍脑门,说道:“对不起,忘了这层关系了。”
也可能在记忆中,薛家良有意抹去老师的影子,平时他跟阮晓丹接触,只拿她当阮主任看待,已经屏蔽了她婆婆是他老师这层关系。
薛家良忽然捂着鼻子,打趣地说道:“阮大主任真是有品位,出席这样一个小活动也要这么隆重和浓妆艳抹,不行,我要站在你的上风口处,不然熏我一跟头。”
薛家良跟阮晓丹很熟,领导有时不好安排的接待任务,他都安排到邮证局的内部食堂。
邮政局局长是个非常会搞关系的人,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关系搞得都非常好。局长本人不喝酒,但是手下却有两三位年轻漂亮的女将,一个是女副局长刘苹苹,一个是工会主席,另一个就是阮晓丹,她们既能喝酒又能歌舞,还善于交际应酬。有这些能干的女将,局长也乐得躲酒,就把招待的权力放给她们,只要找到她们三任何一个,保准给你安排得妥妥帖帖的。
邮局本来就女职工多,美女多,上得台面的人不但长得美,个个都有两下子,不但县领导都喜欢往那儿跑,就是薛家良也喜欢往那儿跑,那里不但有平水县一流的美女,还有着平水县一流的厨师,一流的音响设备,一流的舞池,但从不对外。
阮晓丹喜欢用香水,薛家良跟阮晓丹本不陌生,所以他才敢这样说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阮晓丹白了他一眼,说道:“我还不是因为你要来,才刻意打扮打扮吗?怎么,你该不会见了我就走吧?”
此时,无论如何,薛家良都不能走了,如果他执意要走,说不定阮晓丹会说出什么来呢,他这张嘴再能说,也说不过这个女人。她见过太多的场面,她是不会让薛家良溜走的。
薛家良支支吾吾说:“我哪是要走啊,我是想起车上有瓶酒。”
“算了,你那酒留着自己闷吧。”
薛家良听阮晓丹这么说,就没去车上拿酒,其实,他的车上没有酒。
郭寿山捂着嘴偷偷笑了,此时,他不再担心薛家良溜号了,因为他遇到了对手,走不了。
“两位领导,请吧!”
阮晓丹很职业、很优雅地冲他们俩伸出纤纤玉手。
薛家良瞪着眼看着郭寿山。
郭寿山推了一下薛家良,说道:“我不是领导,他才是。”
薛家良说:“你错了,今天我们俩谁都不是领导,眼前这位才是我们的领导。”
进了包间,薛家良就看见林之华老师早就站在桌边,笑容可掬地看着薛家良,等待着薛家良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薛家良一百个不情愿地走到她跟前,说道:“您好,请坐吧。”
林老师下意识地伸出手,满以为薛家良会跟她握手,但是她错了,薛家良只是帮他拉开椅子,请她上座。
林老师有些受宠若惊,连忙说道:“家良坐,家良坐。”
薛家良说:“您老折煞死我了,那儿哪是我等之辈该坐的地方?”
林老师看着他,始终面带歉意。
然而,薛家良却很少把自己的目光投向她,不是跟郭寿山说话,就是跟阮晓丹说话,即使跟老师说话,也是显得漫不经心,不冷不热。
这个林老师,当年曾经深深地伤害过一个少年的心。
那个时候,县里对贫困学生都有补助,这个补助标准就掌握在班主任手里。
薛家良天资聪明,学习成绩好,但不属于老实的学生,淘气,爱折腾,喜欢在课下给老师挑刺,林老师教他们英语,她说普通话都有口音,教英语就可想而知了。所以薛家良课下经常模仿嘲笑林老师带口音的英语。
这些,自然就传到林老师的耳朵里了。加之她从骨子里就瞧不起农村学生,更不喜欢调皮捣蛋的薛家良了。她喜欢城里的几位学生,这几位学生的父母都是单位理头头脑脑,其中有一个学生的父亲是县食品厂的经理,有一次薛家良跟这个学生打架,林老师愣是让薛家良停课检查,而那个学生却照常上课。
对此,薛家良不服,把老师告到了学校,她这才撤掉了对薛家良的处分,但是薛家良在班里的日子就可想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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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让薛家良刻骨铭心的是临毕业那次困难补助。困难补助的数额最高五块钱。
以前的困难补助薛家良从来没享受过,好多城里学生都能享受这个待遇,但薛家良也认了,毕竟不是人人有份,你就是找老师评理,老师也有一百个理由把你打发回来。。
高中三年的最后一次困难申请,薛家良本不想写,但耐不住郭寿山撺掇,还是写了。等张榜公布的时候,薛家良傻了,全班所有同学都榜上有名,只差他一人没有。
这显然就是在羞辱他。他非常生气,憋着劲等上课的时候公开质问林老师。
哪知,林老师上课的时候,没等薛家良发问,她站在讲台上,首先对这次发放困难补助的规则加以解释说明。
薛家良一辈子都忘不了她当时说的话。她说:由于这是最后一次领困难补助,所以就平均分配了,有的同学没有领到是有原因的。你有钱照六寸彩色大照片,难道还需要困难补助吗?不符合学校发放困难补助的精神。如果有谁不服气的话,可以去校长那里告我,不过我提前说明,我已经将咱们班的困难补助发放情况提前报告给了校领导,是校领导同意后才发放的。
薛家良当时臊得,恨不得脑袋钻进裤裆里,不但没有理由跟老师理论,还被她当众羞辱了一番。
他的确照过大照片,那是妈妈逼着他照的,原因是妈妈找了个相面先生,给他相面,看看他能不能考上大学。由于他住宿,最后一年又备战高考,几乎不回家,算命先生见不到本人没法算卦,就让薛家良到学校附近照了一张大照片,托人捎了回去。
没想到,阴毒的老师,居然用照片羞辱了他,他一时成了全班的笑柄。
这件事,薛家良终生难忘,也因此更加发奋学习,终于考上了省重点大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在发放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林老师跟每个考上大学的同学合影,到薛家良这,薛家良就是不跟她一块照,弄得她下不来台。
告别母校的时候,林老师用班费,奖给每个考上大学的同学一个笔记本和一只钢笔,并在扉页上给每个同学写上一句祝福的话。
只有薛家良没有领那份奖品。
后来,薛家良再也没有回过母校。
再后来,他听说林老师被调到特教中心当校长,好多同学都去看望她,他一次都没去。
回乡后,有几次陪着赵志华去县一中参加学校举办的活动,每当走进母校,留给他最深的记忆就是那张发放困难补助的大榜,这是他学生时期抹不掉的耻辱。也许,那个年龄段的记忆太深刻了,他无法释怀。
有一次,当他无意知道阮晓丹居然是林老师的儿媳的时候,他内心甚至有过一丝幸灾乐祸的感觉,因为他知道阮晓丹是注定要给她儿子戴绿帽子的。
许是对老师的冷谈,让阮晓丹看不下去,她说道:“薛助理,郭科长,你们听我说。今天这顿饭是你们老师请你们,我今天只是作陪的。”
郭寿山连忙说道:“我也是作陪,主要是老师请家良。”
薛家良瞪着眼睛看着郭寿山,说道:“你瞎说什么,我薛家良一农村野小子,何德何能让老师请?”
林老师这时才开口说道:“家良,他们说对了,今天,老师的确请的是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薛家良这才把脸转过来,皱着眉头说道:“您是不是成心不让我坐着,要不我站起来?”
他说着,就真的要站起来。
旁边的阮晓丹一巴掌就把他打在坐上,说道:“听老师说话!”
林老师装作没看见儿媳轻佻的举动,她低下头,说道:“我今天有事求你。”
薛家良故意不看老师,而是看着她儿媳阮晓丹,说道:“有什么事还求我?”
阮晓丹瞪了他一眼。
林老师说:“的确有事,但不是我个人的事,是学校的事。这会先不说这个,我写了一份请示材料,一会你带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听她说是为学校的事,薛家良对她有了几分敬意,看着她有些花白的鬓角,说道:“既然是公家的事,您打电话就是了,还这么大动干戈干嘛?”
不等老师说话,阮晓丹说道:“你老师想你了,想见见你,不行吗?”
薛家良很讨厌阮晓丹这个时候插话,他看她的目光就有些凌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阮晓丹也感觉自己有些冒失,脸上有了尴尬之色,但她是见过世面的人,很快就给自己找到了台阶下,说道:“我也是像你这么说的,找自己学生办事,干嘛还这么隆重地请客,可是我家老太太说,自从毕业就没见过你,而且,她有一样东西要亲手交给你……”
“不说这个,先吃饭吧。”老师打断了儿媳的话。
席间,薛家良大部分都是跟阮晓丹和郭寿山两人说话,很少跟老师交流。老师很少动筷,一直是微笑着看着他们说笑。
中途,老师接到一个电话,说是有个学生病了。由于特教学生的特殊性,所有来这里的孩子都必须住校。
林老师听到这个消息后就跟他们说:“家良,寿山,我得回去,有个聋哑学生发高烧,让晓丹陪你们吧。晓丹,把那个包递给我。”
阮晓丹起身,拿过一个红色的帆布包,交给婆婆。
林老师从里面掏出一个用报纸包的纸包,她没有打开,说道:“家良,这个......在我这搁了好多年了,每当我看到,就内疚,当年的事过去就过去了,别记恨老师,今天我把它物归原主。”
薛家良知道纸包里是什么,他平静地说道:“老师,您说什么呐,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不存在恨不恨的。”
林老师说:“家良,老师明白,当年伤害了你的感情,这么多年,我也经常反思自己,知道当年对你有些过分,尽管你说不记得什么了,但我知道,你心里有个疙瘩。今天请你来,老师也是想当面对你表示歉意。以后学校的事,还请你多多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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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薛家良还不知老师说的是什么事,但是他今天听教育局的人说,特教中心想要扩建学校食堂,需要资金。估计今晚就是这事。
薛家良说道:“您折煞我了,学校的事,您放心,我能管的,一定管到底,我管不了的,我往上给您呼吁,您看这行不行?”
薛家良尽管话说得诚恳,无可挑剔,但这话却是官话,没有任何实质性意义。
老师看着他,点点头,说道:“先谢谢你,你一定替老师费费心。”
老师掏出三百块钱,塞给阮晓丹,让她一会结账用。
阮晓丹又塞给了婆婆,说道:“这顿饭我替您请了,您赶紧回学校看您那些宝贝学生们去吧。”
老师没再跟她推让,就走出包间。
薛家良拿起那个报纸包就追了出去。他将这个纸包放进老师的车筐,说道:“这个东西,还是放您那里的好,我,真的不……需要。”
老师抬头看着他,说道:“你不看看是什么?”
薛家良又说:“正因为我知道,才不看。”
“你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是的,我没忘。”
老师脸上再次现出尴尬之色,说道:“那你是不肯原谅老师了?”
“你言重了。不过请您放心,学校的事,我会替您想办法的,但这个东西既然在您那里放了这么多年了,还是放您那儿合适。”
老师惦着手里的纸包,说道:“既然你不收,那我还带回去。家良,我那请示材料你……”
“您放心,我记住了。”
就这样,送走了老师,三个人又回到包间。
没有了长辈在,阮晓丹也放开了许多。她拿过酒瓶,开始跟丈夫的两位老同学拼酒。
薛家良打趣她,说道:“你婆婆走了你倒欢实了,当着你婆婆的面怎么不敢这么喝酒?”
阮晓丹说:“你以为我不敢呀!还不是看在你们俩放不开的份上,不然我会故意喝给他她。来,干杯。”
喝干后,阮晓丹说:“今晚这酒喝着真舒服,没有压力,也心甘情愿。”
薛家良说:“这么说,你以前陪领导喝酒,都是心不甘情不愿喽?”
“当然,你知道的,你也比我好不到哪儿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哈哈,阮晓丹,不要太聪明。”
郭寿山说:“你赶紧给你婆婆活动活动,挪个位置,别当这个学校的校长了,天天跟一帮不正常的学生,心里多犯堵。”
阮晓丹说道:“那可不行,全县没有谁比她更胜任这个差事的了。我公爹犯心梗去世后,她就把学校当成自己的家了。成了一个标准版的以校为家的好校长,我们家三口人,住在三个地方,各自为政,谁也不干涉谁,所以,我才不会管她的事呢?来,喝!”
三个人再次碰杯,喝干了杯里的酒。
这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郭寿山端起酒杯说:“家良,晓丹,喝了这杯酒,我也得撤,我那口子这几天是预产期,我要早点回去。”
薛家良一听,就捶了他一拳,说道:“我在路上的时候还想着你这事呢,结果喝起酒就忘了。你小子怎么不早说,赶紧着,我也有事,咱们干了这杯就散。”
哪知,阮晓丹说:“他们走他们的,咱们喝咱们的酒。”
郭寿山偷看了薛家良一眼,说道:“就是,家良这酒根本还没尽兴呢,晓丹好好陪陪他。”
“去你的,你走你的,管我们的事干嘛?”
郭寿山偷偷看了一眼阮晓丹,诡异地笑了下,喝干了杯里的酒,就走了。
临走,他把薛家良叫了出去,手搭在薛家良的肩膀上说道:“哥们,你今天太过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薛家良瞪着眼珠子说道:“我怎么过分了?”
“老师给你的东西,其实是你当年没有领走的奖品,你明明知道是什么东西,却不肯收下。”
薛家良说:“我现在要它何用?是让它时刻唤起我的耻辱,还是感谢她给我颁奖?”
郭寿山用手指着薛家良的鼻子说道:“你还记恨着她?”
“当然!搁你头上你忘得了吗?但是有一点请你、请她放心,她的事,我一定帮忙,因为这不是她的私事。”
郭寿山搂过薛家良的脖子,小声说道:“要是她自己的私事,你是不是就不帮忙了?”
薛家良梗着脖子说道:“那就两说了,再有,她的私事,用不着任何人帮忙,她有那么一个能干的儿媳妇,什么都有了。”
郭寿山松开薛家良的膀子,说道:“你呀,真损!其实别看你嘴上这么说,你就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好了,我要走了,你呢,也回去继续跟美女喝酒,我看她对你有意思,婆婆在跟前都不避讳,两眼死定定地瞄着你,现在我们都不在了,你要好好把握啊——”
薛家良捶了他一拳,说:“去你的吧,那是她的习惯,习惯盯着男人。再说我这个德行的人,美女不待见。既然你们都走了,我也撤,跟这样的人在一起我感觉背后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记住,生了贵子或者贵女,想着给我报喜。”
“好嘞。”
郭寿山美滋滋地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薛家良回到包间。
他突然发现,阮晓丹一个人在喝闷酒。
“嗨!我说你还真有酒瘾,一个人也喝呀?”
阮晓丹抬起头,一对美目因了酒的缘故有些顾盼生辉。她纤纤细指,捏住小小的酒杯,说道:“来,干。”
薛家良说:“别干了,他们都撤了,咱们也走吧?”
薛家良的话音刚落,阮晓丹一把就把他拉坐下了,说道:“你们老师的事说完了,我的事还没说呢?”
薛家良看着她,说道:“你的事?你的事还用找我?”
阮晓丹根本不回避他的目光,说道:“不然呢?在你眼里,是不是我无所不能?”
薛家良没回答,而是冲她竖了竖了大拇指。
阮晓丹抬手打了一下他的手,娇嗔地说:“我的确有事请你帮忙,哪怕你真帮不上忙,我也不怪你,帮我出出主意,想想办法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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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晓丹不愧经多见广,这话说的合情合理,薛家良想不听她说都做不到。
“来,我先敬你一杯。”她再次向他举起酒杯。
薛家良跟她碰了一下,两人又干了。薛家良拿过酒瓶,给她也给自己满上了酒。双臂抱在胸前,看着她。
只见她今天化了精致的妆容,一头时尚的短发,配上她标准的瓜子脸,显得既干练又妩媚,穿着粉颜色带花边的吊带连衫裙,修长白细的脖颈十分诱人。这是他从未见过的着装。
看来,只要人长得好,穿什么都好看。
一般情况下,阮晓丹都是职业装,就是参加晚宴,也是很得体的素色套裙,很少有穿着这么花枝招展的时候。
不过,这个花枝招展的裙子,的确将她的曲线暴露无疑,别有风情。
薛家良感到自己目光的猥琐,强迫自己收回目光。他说:“有什么事请讲,能帮到你我一定帮。”
“好,就等你这句话呢。”
阮晓丹说完,冲他妩媚地一笑,说道:“是这样,刘苹苹副局长要调走了,会腾出一个位置,局长有意从内部补充副局长的缺。他今天已经暗示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由于邮政局的职工大部分都是女同志,刘苹苹调走,肯定还会补充一位女副局长。
薛家良说:“既然他已经暗示你,说明他已经认可你了,就等着你上钩了?”
“去你的,我跟你说正经事呢。据我所知,他不但暗示了我,还暗示了另外两个人,这两天我已经看出来了,她们俩格外的积极。”
“你是说张兰?”
“不光她,还有邮政储蓄的一个科长,也是女的。”
“这个老东西,一下子放了这么多诱饵。”薛家良不无猥琐地低声说道。
范晓丹没听清他嘟囔了一句了什么,就问道:“你说什么?”
“哦,我是说她们都不如你具备实力。”薛家良端起酒杯,跟她碰了一下,喝干。
阮晓丹也喝干了,说道:“为什么?”
薛家良放下酒杯,蔑睨了她一眼,说道:“凭你跟局长的关系,女副局长的位子手拿把攥是你的。”
阮晓丹脸腾地红了,但是她却说:“我跟他有什么关系,我不过是他手里的使唤丫头罢了,人家张兰才是他的心头肉呢,另外,那个搞储蓄的科长也很了不得,我们上半年的储蓄任务在全市增幅第二。所以,她们俩都比我有竞争力,唉——我是既没实力又没靠山,就是个傻干活的,卖苦力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阮晓丹说完,娇柔无助地叹了一口气,喝了一口酒,又说道:“我之所以跟你说,就是想请你帮帮忙,局长我是指望不上了,他不会推荐我的。”
多么刚硬的男人,也经不住女人的软弱相求。薛家良徒生出一股豪气,说道:“我怎么帮你?”
范晓丹一听,立刻眼里放出光芒,她一下子抓住薛家良的手,说道:“你帮我跟县领导说说,如果要是为我说句话,我胜算的可能就大些。”
“县领导你哪个不认识?还用找我?”薛家良不以为然。
阮晓丹说:“新来的侯县长我不熟,就见过他一面,以前认识的都白搭了,不是双规就是进监狱了。”
薛家良端过水杯,喝了一口水,说:“我跟他说话也不好使。”
“谁不知道你是侯县长的红人?”范晓丹不错眼珠地看着他。
薛家良差点将茶水喷了出来,说道:“你听谁说的?”
阮晓丹说:“所有人都知道,侯县长最器重你,你说的话好使、管用。如果你再推三阻四的,就是不想帮我。要是不想帮我,就直说,我好想其它的办法。”
阮晓丹软硬兼施。
薛家良听后不由得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笑什么?”
薛家良说道:“我笑你不开窍,这事还用求别人吗。”
“你什么意思?”
薛家良嘴角露出一丝讥笑,说道:“你说你挺机灵的一个人,怎么还不明白?放着自己的优势不施展,还这么大费周折求我?”
“别卖关子了,快点说。”阮晓丹不耐烦地催促道。
薛家良看了看门口,房门关得严严实实,他故作神秘地说道:“我跟你说,这女人要想当官,可是比男人好办多了,如果要是漂亮女人想当官,那就得加个更字。办法有二,一是送,二还是送。”
阮晓丹眨巴着眼睛,一时没完全理解她的意思,问道:“怎么送?”
“太简单了,一是把钱送上,二是把你自己送上,一切OK!”
“去你的,说着就说着就就不正经了。”
薛家良凑到她跟前,说道:“这是最正经的话。如今,男人当官只有一个选项,女人当官就多了一个选项。两字,送和睡。”
阮晓丹白了他一眼:“这么说,你这个官是送出来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薛家良说:“我这不叫官,我是名副其实打杂的,我充其量是半块砖,哪里需要领导就把我往哪里搬,打杂的。再有,我和领导的关系那可是纯洁的关系,不再今天咱们谈论的话题之内,今天是说你,因为已经有人给你下诱饵了,就看你上不上钩了。”
阮晓丹再次握住他的手,说道:“我就认准你这只钩了。”
薛家良一惊,随后镇静地说道:“你认准我这只钩没用,我钩上没有食饵。”
“你现在是县长的红人。大家都说你给县长当半个家,另外我听说,侯县长还有可能成为一把手,如果让他为我说句话,肯定管用,所以我今天找你是找对了。”
薛家良赶紧抽出手,不停地摆着,说道:“诶诶,这种话可不是你我能乱说的,超出咱们谈话的范围了。”
薛家良尽管脾气臭,但政治素养还是有的,那就是不该谈论的绝不谈论,不该说的话绝不说。他可以信口开河胡说八道,但鲜有人从他的话里跳出毛病。所以说,从这一点来说,薛家良又是蛮讲政治的一个人。
阮晓丹微微一笑,往他跟前凑了凑,说道:“总感觉你这个人天不怕地不怕的,没想到还真有你的怕的?”
“废话,我再天不怕地不怕,原则和政治也是要讲的,等你当了副局长后你就知道了。”
“可是,你帮我,我当不上。”
她说着,两只勾人的眼睛就直直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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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说:“凭你漂亮的长相,不用我帮你,相信哪个男人见了都会动心。”
阮晓丹大胆地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动心?”
薛家良一怔,说道:“我?哈哈哈,你真会说笑话。”
阮晓丹用手撑着下颌,看着他,眼神就有些迷醉。
薛家良躲避着她的目光,低下头,看了看表,刚要说话,阮晓丹突然抱住他的胳膊,凑到他的跟前,说道:“薛家良,你为什么还不结婚?”
薛家良感到自己的臂膀贴在女人最软热的地方,他的心就是一跳,抑制住自己,故意斜着眼看着她,不以为然地说道:“干嘛,想给我介绍一个呀?”
“你眼前的这个怎么样?”
“耍我?”
“如果你想,就拿去。”
“你平时都是这么跟男人搞交易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阮晓丹扬起下颌,说道:“不是,但想跟你交易一回。”
“你喝多了,时间不早了……”
阮晓丹扬起一根纤细的手指,盖在他的唇上,说道:“我是认真的,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还没有尝到女人的滋味?”
“呸,你骂我?”薛家良瞪着眼说道。
阮晓丹娇嗔地看了他一眼,将自己整个上身贴在了他的身上,头凑近他,嗲声嗲气地说道:“人家哪是那个意思呀——”
她一边说着,就端起薛家良的酒杯,递到自己的唇边,喝了一口,抿在嘴里,将剩下的半杯酒挨在薛家良的嘴边,让他喝。
说真的,是男人,就无法拒绝这种明目张胆的撩逗。
薛家良直感到自己口发干,内心躁热起来,似乎有一把火要熊熊燃烧,压抑多年的热欲,如同爆发前的火山。
他看着她,这个女人绝对是一枝花,一枝妩媚的花朵,她的这种美和宋鸽、庄洁完全不同,宋鸽机灵通透,庄洁温暖贤惠,而她,漂亮得耀眼,性感得让人坐不住,任何一个男人对她都不可能没有想法。
他无法拒绝这口酒,慢慢张开了嘴,阮晓丹轻轻抬起杯,酒被薛家良吮干,没有咽下去,也像阮晓丹那样抿在嘴里。
阮晓丹伸出纤纤玉指,拿出一张面纸,伸到他的嘴边,为他轻轻的擦拭着,那轻触过脸颊的感觉,就如春风一般,温暖和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薛家良不是木头,如何感受不到她的柔情蜜意?但他不敢轻举妄动。
阮晓丹看着他,尽管她今天的确够大胆,够开放,那是因为她早就喜欢这个阳刚英武的男人,那些大腹便便的男人跟他没法比。
她借着酒劲,大胆表达自己的爱意。
眼下,薛家良是她仕途进步最合适的人选。那个侯明,她不是没有试探过,但是不灵,他根本不被自己的美色所动。薛家良是他的红人,如果薛家良肯帮自己,那是再好不过的了。公关薛家良,无论感情还是金钱投入,成本都是最低的。
这样想着,她就抿着这半口酒,闭上眼,慢慢凑到薛家良的嘴边……
要说薛家良对美女一点都不动心那是假话,阮晓丹凑上来的香唇刺激了他,他感觉自己浑身的热血都在沸腾。
他看出阮晓丹的企图后,一口咽下嘴里的酒,躲开了她。
正沉浸在激情即将到来之中的阮晓丹,不见薛家良的唇贴上来,反而听到了他喉咙里咕嘟咽酒的声音,她睁开了眼。
薛家良冲她摇着头,说道:“不行,我有心理障碍,你婆婆……”
“别提我那个变态的婆婆。”阮晓丹咽下嘴里的酒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哦?”
“她就是个变态的老太婆!他儿子变态,他弟弟变态,他们一家人都是变态……我早就写好了离婚协议书,等他回来我们就离婚。”
薛家良惊讶地张着嘴,他不敢问下去了。
阮晓丹眼睛红了,她含着眼泪说道:“这下你知道我过得是什么日子了吧?”
薛家良摇摇头,说道:“你们的世界我不懂,也不想知道。”
阮晓丹抱住了他,冰凉的唇吻上了他,说道:“我们在一起。”
薛家良感到了女人的可怕,他挣开她莲藕一般箍住自己的胳膊,站起来,说道:“晓丹,你喝多了,这样,你的事,容我考虑一下,能帮你,我尽量帮。再见。”
薛家良说着就要走。
“薛家良,你把我一个人扔下就走吗?”
薛家良回头,看着她,就见她酒晕明显,明显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是啊,把一个喝醉的女人丢下,不是他的风格。
他说:“那好,你也走。”
阮晓丹站起来,一时没站稳,薛家良赶紧上前撑住她的胳膊。
阮晓丹的确喝多了,身子软软地就附上了薛家良。
薛家良跟她保持一点距离,搀着她,说道:“在走廊里我可以搀着你走,一会到了前台和外面,你必须自己走,不然被人看到说不清。”
阮晓丹说:“我就是要说不清,呵呵,说不清……”
等阮晓丹摇摇晃晃走出酒店的时候,薛家良问道:“你怎么来的?”
“我坐郭寿山的车。”
“那我给你要辆出租车吧。”
哪知,阮晓丹踉踉跄跄走到他车边,说道:“你就不怕出租车司机非礼我?呵呵,我可是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薛家良明明知道阮晓丹没有完全醉,但是没办法,他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跟她纠缠,便拉开后座车门,说:“好吧,我送你。”
阮晓丹拍了他一下,说道:“呵呵,这才是绅士该有的风度。”
阮晓丹说着,就拉开副驾驶座边的车门,并没有坐进后排座位。
薛家良知道阮晓丹在跟自己叫板。不过,他还真拿她没有办法。在心里就骂郭寿山,都是这小子给自己惹的麻烦。
按照阮晓丹指定的路线,薛家良将车驶进了一个小区的楼下。薛家良发现,阮晓丹并没跟婆婆住在一起。
他没有熄火,示意阮晓丹自己下车,哪知,阮晓丹就歪在前面不动。
薛家良捅捅她,说道:“诶,至于吗,这么几分钟就睡着了?”
阮晓丹抬起头,嘴里嘟嘟囔囔不知说什么。
薛家良下了车,打开车门,将他拉下车,哪知,阮晓丹的胳膊就势架在薛家良的脖子上,嗲声嗲气地说道:“送我上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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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努力让自己的身体和阮晓丹保持一定的距离,他左右看了看,还好,那边的石凳上,坐着一对恋人,他们只顾窃窃私语,顾不上看这边发生了什么。
薛家良狠了狠心,架着阮晓丹就往楼上走。
到了她家门口,阮晓丹拿出钥匙,好几次都对不上锁孔。
薛家良夺过来,打开门后,将她塞进门,哪知,阮晓丹一把就将他拽了进去,随后就抱住了他……
阮晓丹真够大方的,她顾不上开灯,双臂就像两条蛇一样缠上了薛家良的脖子,嘴里喃喃地说道:“良,不要拒绝我……”然后嘤声就吻上了薛家良。
薛家良消极地应付着阮晓丹的热吻,他的眼睛并没闲着,借着窗子外面的灯光,观察着屋子里的布局。
“我要你专心地吻我,好吗?”
阮晓丹仰着脸,嘴对着薛家良的嘴说道。
薛家良本能是想拒绝,可是女人的热情,慢慢地俘虏了他的理智,赶走了他的犹豫,极限所至,他抱住她的头,闭起眼睛,热烈地回吻着她。
薛家良的回应,仿佛是发给阮晓丹冲锋的号令,更加大胆地贴上薛家良,就像八爪鱼一样,缠上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更加热烈地吻着他。狠命纠缠着他,就像久逢甘霖的土地,恨不得把薛家良吸干……
薛家良感到阮晓丹太疯狂了,疯狂得有些吓人,就像山洞里的女妖,遇到了唐僧,要把他连骨头带肉吃干抹净才罢休。
此时的薛家良,仍然心存顾虑,担心往下进行的后果,他实在看不透阮晓丹,不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但是阮晓丹的目的显而易见,那就是今晚必须把他拿下。
美女都扑到自己怀里来了,他还有推出去的道理吗?
阮晓丹丝毫不理会他的犹豫,她浑身热得难受。一边吻着薛家良,一边开始抹下自己肩上的两根吊带,那个漂亮的沙滩裙就落下了脚下,随后被她踢开。
没有了多余的束缚,她更加紧地抱住他,并伸手去解薛家良衬衣的纽扣,直到薛家良坚实挺括的胸膛完全暴露在她的眼前。
借着外面的灯光,阮晓丹愣住了。这是一个阳刚的男人,是个健康正常的男人,还是个无比性感的男人,她不由得伸出手,抚着他强壮的胸肌,然后,将脸贴了上去,随后,吻,也落在了上面。
来自身前的柔软的热吻,就像某种发酵物质,更如同火上加油,瞬间就把薛家良的热火点燃了,他一下子就抱住了她。
当他们滚落到阮晓丹柔软的席梦思上的时候,阮晓丹在月光的照耀下,感觉自己就像一根长青藤,在阳光和雨水的滋润下,渐渐抽枝发芽,变成无数只手,缠绕在他那强健的身躯上,喃喃地说道:“柜子,床头柜子里有套……”
难得阮晓丹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想到这个问题。
薛家良起身,拉开了床头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窗外的灯光,无法照亮这只柜子里面的东西。
阮晓丹见他无从下手,伸过胳膊,在柜子里随便一摸,就摸到了要找的东西,然后塞到他的手里,动作相当熟练和准确。
就着拿套的动作,让薛家良的兴趣立刻全无。
一个老公半年都不家的女人,取套的动作不该这么娴熟和准确。理智,突然就从欲望的魔窟中逃了出来,他挺起上身,跟她拉开了距离。
“快点来呀,亲爱的……”
薛家良直起身,退到离床一步开外的位置,他镇静了一下自己,喘着气说道:“我……我下不了手。”
“为什么?”阮晓丹惊讶地问道。
薛家良想了想,找到了一个充分的理由:“因为你是我老师的儿媳。”
“不许提她……”
阮晓丹尖着嗓子喊道。
薛家良说:“可以不提,但是我不能不想。对不起,我还有事,再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薛家良说完,不等阮晓丹从床上起来,大步走出卧室,走出客厅。
就听阮晓丹在背后骂道:“薛家良,你混蛋,你别后悔。”
依照薛家良的脾气,听到这句威胁他的话,肯定是要反击的,但是这次他没有,跟这样一个女人较什么真?
他回到车上,摸出一瓶矿泉水,猛喝一口,漱了漱口,吐出,再喝,再漱……
一连漱了三四次,他这才平静了下来。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这才想起,他宿舍里,宋鸽还在等他。
他急忙回到住处,刚走出电梯,拐过一个转角处,来到宿舍前,刚要敲门,才发现房门虚掩着,他心想:这丫头,连门都不关?就不怕有坏人?
呵呵,这里怎么可能有坏人,这一层都是为外地干部准备的宿舍,因为县机关干部的周转楼,都被那些退下来的老干部占领着,外地来的干部,不是住在宾馆里,就是单独找房住,机关给补贴。
薛家良轻轻推开,就见外间的灯亮着,宋鸽没在,他又轻轻推开里间的房门,这才看见宋鸽趴在他的床上已经睡着了。
难怪她不关门,是怕薛家良回来后敲门她听不见。自己回来得太晚了,正常情况下人们早就休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轻轻把书从她脸上拿下来,放到旁边。
这是他这段时间正在研读的书《人性的弱点》,是老主任推荐的书,他反复看了好几遍了,的确受益匪浅。
薛家良又将床头灯调暗了些,这才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关上卧室门。
他走进浴室,脱下衣服,打开喷淋,一边冲着水,一边仔细刷着牙,想用这个动作把嘴里的酒气和阮晓丹的气味全部刷掉。
尽管他想赶走阮晓丹,但是阮晓丹带给他的那种女人的热情,又“腾”地点燃他的热望。
他闭上了眼睛,想着她的温软和娇嗲,一时间,身体骤然一紧,下意识地伸出手……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背后的响动,猛然回过头,就看见宋鸽不知什么站在门口。
他吓得拿开手,这才忘记拉上浴帘,他转过身,愣怔怔地问道:“你怎么醒了?”
宋鸽立刻捂上了眼睛,扭头便跑回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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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薛家良,已经箭在弦上了,刚才被阮晓丹撩引上来的激情正在无处宣泄,身体鼓涨得的生疼,加上宋鸽捂着脸跑开时的羞涩,就像一剂兴奋剂,强烈地刺激了他,抓过浴巾,关上喷头,就追了过去。
宋鸽已经趴在床上,用书蒙住自己的脸,心儿在乱跳。
按说,她是护士,见过男人的身体,但这次不同,这个是她心心念念想交付的男人,自然就有了一种特别的情愫。
薛家良追到卧室,他弯下腰,再次拿开她脸上的书,大手抚着她细瓷般嫩实的脸蛋,呼着粗气说道:“害羞了?”
宋鸽听他这么说,心儿更加剧烈地跳动着,脸上就是一阵火辣辣的烫。
“睁开眼,该看就得看。”
薛家良在她的耳边说道。
她感到了薛家良说话时喷在自己脸上的牙膏味,是薄荷香型的,是那样的清爽,又是那样的撩人心魄,她慢慢就睁开了眼睛。
原以为睁开眼还会看到刚才那一幕,但是,她什么都没看见,薛家良的腰间早就围上了浴巾,她知道自己被他捉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哈哈。”
薛家良笑了,故意逗她,说道:“还害什么羞呀,别忘了,你可是摸过……”
“讨厌啦——”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宋鸽轻轻打了一巴掌。
这一下,打在他的大腿上。哪知,那个不争气的居然再次昂起首来,本来平平的浴巾变得突兀起来,这让薛家良顿时感到了尴尬。
宋鸽更是羞红了脸,她一下子坐起来,低着头说道:“我该走了……”
薛家良见她脸色绯红,那紧咬的小嘴,可爱之极。
自从跟女朋友偷尝禁果随后她远走高飞后,尽管他后来也有过一两次逢场作戏,但大部分时间里,他那原始的渴望一直被他非人道地压抑着,平时还好,但今晚,在经过了阮晓丹的激情撩引后,一直到现在,他都很难控制自己火山般的激情。
他走近她,再次喘着粗气,抬起手轻触着她光滑的脸庞,触过她那红润饱满的樱桃小口。
这种极致的撩动,让宋鸽心乱得不行。哪怕她被他多次无情地拒绝,哪怕她被他用刀子一样的语言伤害过,哪怕她遭到拒绝后痛不欲生甚至一下子吃掉妈妈半瓶安眠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但是,当这个男人就这么雄性十足地站在她的面前时,她身体里那种从未被开发过的情愫如花骨朵般,慢慢地盛开了……
薛家良等不了那么漫长,他一下子扯开身上的浴巾,说道:“想看就看吧……”
立刻,他那高大的身躯,健硕的体魄,有力的臂膀,鲜明的肌肉,还有那雄壮的另一部分,在她面前暴露无遗……
她被迫抬眼看他,一对大眼睛,就像秋水一般,欲诉还休。
薛家良的喉咙里轻响一声,捧住她的脸,俯下身去……
本想说“不”,没容她出声,这两个字就被薛家良吞进肚里去了。
她便像水一样,化在薛家良雄劲的怀抱中。
年轻女孩身上特有的清香,一下一下刺激着薛家良的嗅觉,他的大手就伸进她的凉衫里,一下就把两人同时引爆了……
“鸽儿,两个选择,一个是走,一个是留……”
宋鸽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薛家良停止了亲吻,他睁着一对红红的醉眼看着她。
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宋鸽知道薛家良在男女问题上,不是一个随便的人,尽管他是出了名的臭脾气。
她抬头望着他英俊帅气的外表,一下子抱住了他,紧紧地抱住了他,说道:“薛大哥,我留……”
说出这话后,宋鸽眼里噙满了泪水……
薛家良关上了台灯,抱起她,将她放下……
这是一场无限欢愉的盛宴,彼此毫无保留的给予,将两人送上快乐之巅。
事毕,稍事休息后,薛家良把疲惫的小女人抱在怀里,温柔的问道:“鸽儿,你把你的第一次给我,后悔吗?"
宋鸽含着泪摇摇头:“不。”
其实,她一直都是含着泪,完成了自己人生的过度,她无怨无悔,哪怕薛家良不能娶她,她也心甘情愿。
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自己喜爱的人,她不后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泪,有身体带来的疼痛,有对他长久以来的爱恋终究得到回报的感怀……还有那么一点心酸……因为她这次来,实际是有求于他的。
薛家良见她在自己的怀里,一动不动、安安静静地闭着眼,躺在他的臂弯里,他看着她,为她拭去眼角边的一滴泪。
他有些歉疚,开始他还是很小心、很轻柔,怎奈,终究是驾驭不住自己的激情,如脱缰野马般地狂奔……
“是不是很……难受……”
他话语温柔、亲切,有别于平时的他。
宋鸽默默摇摇头,伸出一条胳膊,抱住了他强壮的身体。
薛家良也紧紧地抱住了她,说道:“闭上眼,休息一会吧”。
宋鸽听话地点点头。
他们相拥着睡着了,直到半夜薛家良醒来。
他看了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他轻轻扒拉醒她,说道:“丫头,你不回家跟父母能交差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宋鸽睁开了眼睛,看着他,说道:“我晚上等你的时候跟父母说了,可能会晚点回去,也可能跟同学住。”
薛家良笑了,说道:“原来早在你的计划之中啊?”
宋鸽的脸腾地红了。她坐了起来,从床沿扯过薛家良围的浴巾,裹在身上,走进了浴室。
薛家良的确感觉出她有心事。
薛家良也起来了,他将床单盖住,扯过睡衣围在腰间,也走进了浴室。
浴室的门没有反锁,看来小丫头对自己是不设防的,也就是说她没有后悔。
薛家良走了进去,从背后抱住了她,双手覆在她的身前,吻着她湿漉漉的脖颈,说道:“鸽儿,你有心事。”
宋鸽握住他的双手,转过身,看着他说:“薛大哥,无论你将来娶不娶我,跟你做过的事,是我心甘情愿,我不后悔,你不要有压力。”
薛家良捧住她的小脸,说道:“我要娶你,上次就跟你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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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鸽一听,百感交集,她伏在他的身上,流出了幸福的眼泪。
本来,胡晓霞在薛家良那里吃了碰,她就找到了宋鸽,让宋鸽来找薛家良,帮助一下李克群。
目前,代县长侯明主持县委和县政府全面工作。薛家良是县长身边的红人,在平水,没有谁比他更能让县长信任的了。
胡晓霞内心非常明白,这个小姑子,一直对她有偏见,总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所以她没有直接跟宋鸽说,而是找到了宋鸽妈妈,让宋鸽去找薛家良帮助想想办法,即便他薛家良没有办法,县长也是有办法的,当初,就是薛家良的姐姐找了县长,薛家良当天就被放出来了。
宋鸽妈妈开始不同意宋鸽去找薛家良,她知道女儿单恋着薛家良,遭到薛家良拒绝后,她一时想不开,竟然一下子喝下半瓶安眠药。
那天,全家人都守在她的身边,哥哥李克群更是寸步不离,唯恐她再生意外。
当时,哥哥告诫大家,严格封锁她吃药的消息,二姨刘英更是叮嘱周围的医护人员,不得走漏消息。
当时她意识到,家里人这样做是为了她,因为谁都知道她跟薛家良不可能走到一起,二姨就曾毫不客气地说她这是在逼爱,是在绑架爱情,是愚蠢的表现!
宋鸽记得,就在同一天,程忠遇难,是在送薛家良去枫树湾工地上班回来的途中遇的难。薛家良在忙程忠的事,根本没有注意到她当时也住院了。
就在她一点点把薛家良从心里往出赶的时候,薛家良知道自己的事后,找到她,说要娶她。
当她把这个消息告诉家人的时候,李克群第一个反对,坚决不同意她跟薛家良的事,并且鼓动妈妈,要坚决制止他们,因为薛家良根本不配做他家的女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当时她跟妈妈明确表示,自己已经是成人,选择什么样的人,是她自己的事。
她即将埋葬的爱情,再次死灰复燃,焕发出希望的生机。只是这次他想明白了,即便薛家良最后食言,没有娶她,她也不会再做上次那样的傻事了,因为她真切地感到如果自己不在了,最痛心的就是自己的父母。她不想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样想的,宋鸽也是这样做的,这段时间,她几乎没有主动找过薛家良,她要给他充分的自由空间,顺其自然。谁知,平水县又出了这么大的事,哥哥也因为违纪报饭费被带走。
哥哥是妈妈的天,他被带走,等于妈妈的天就塌了一半。所以,看在妈妈的份上,她也要来找薛家良。
令她没有想到的事,居然跟薛家良发生了这样的关系,所以哥哥的事,她就有些说不出口了。
她太了解薛家良了,眼里不下沙子,肉里不下刺,她不想因为跟他有了这样的关系,而让他误解。
见她迟迟不开口,薛家良就捧起她的脸,温和地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
宋鸽仰起头,看着他问道:“你知道什么?”
薛家良笑了,说道:“是不是为了你哥?”
宋鸽见心上人能透视自己内心,她不禁有些激动,说道:“你怎么知道?”
薛家良抚弄着她的脸,说道:“我跟你,身心相通。”
“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当然是真的,我们都那样了,能是假的。”
“原来你……你喜欢我?”
“喜欢。”
“那我哥的事……”
薛家良用手堵住了她的嘴说道:“他的事,我也一直在关注,有消息,我会告诉你的,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能帮忙还会帮忙,但是别人找我不行。”
宋鸽一下子把脸依偎在他宽阔的胸膛上,说道:“薛大哥,我怎么有种跟坐过山车的感觉,一会跌下去,一会又升上来,大起大落的……”
其实,她是想告诉他,她是那么的喜欢他,为了他,她拒绝了不少男孩子的追求,他的孝顺、坚毅和才华,让她情窦初开。
原以为她没有希望了,可是命运还是跟她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让他们俩这么快就默契的融合到了一起,身心俱融,她感觉自己是幸福的,能和自己痴爱的男人有过这一次,她觉得她已经很满足了,没有遗憾了,即使他和她以后不能在一起,她也无怨无悔!
薛家良知道怀里的小女人对他的真情,他知道她是单纯善良没有功利性的,今晚他把她从一个女孩变成了一个女人,他是这场仪式的亲历者和见证人,他要对她负责,负责到底。
只是他的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安,他想到了另一个需要他呵护照顾的女人,这个女人,他从始至终就对她有好感,但是以后,他是不能向她有任何表白的了,在之前,他在心里还有这样的一种憧憬,但今晚之后,他只能将这种憧憬深埋在内心。
因为他要了一个女孩子的第一次,并且还说要娶她,他不能食言。
想到这儿,他亲了亲她的长发,轻喊道:“鸽儿,放心,你是我的人了,以后,我不会让你再有大起大落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宋鸽抬起头,说道:“薛大哥,我必须声明,这是我自愿的,上次二姨就说我是在逼爱,是在绑架爱情,我不想用这个逼你,更不想绑架你,你仍然是自由的……”
“真是好丫头……”
薛家良激动地再次把她抱在怀里……
第二天上班,薛家良来到侯明办公室,侯明正在低着头看着什么,一边看还一边圈圈点点。
见薛家良进来了,说道“坐,我刚想找你。我先把这份材料看完。”
两三分钟后,侯明看完了这份材料,放在一边,说道:“你抽个时间,以县委县政府的名义,约下龙熙,邀请他来做客。”
“哦?”
自从管春山和汪金亮被双规后,龙熙再也没露过面。
侯明说:“我得到消息说,龙熙这个项目不想进行下去了,他想趁现在还没什么投入,撤走。”
薛家良问道:“撤走?是因为管春山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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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良问道:“龙熙撤走?是因为管春山的事吗?”
侯明说:“是的,管春山、汪金亮被双规,他担心来到这里挨治,更怕咱们关门打狗,因为给他的优惠政策的确太离谱了,所以他才有这份担心。他正在别的山区县踅摸,还是咱们那个创意,建山地高尔夫。”
薛家良急了,皱着眉头说道。“他这个人怎么这样?我们都开始跑立项的事了?”
侯明倒是很镇静,不紧不慢地说道:“商人吗,他这样想也正常。家良,我们不能让这个项目跑了,我已经跟那个山区县的县长打了招呼,告诉他咱们已经开始立项跑批文了,即便县与县之间有竞争,但是针对龙熙这种行为,那名县长已经明确表示不会对他表示出热情的。”
薛家良说:“既然他有去意,我们还留他干嘛?”
侯明点上一支烟,吸了一口,说道:“要留,必须要留,因为山地高尔夫是咱们的创意,再说,不能因为他有了去意,我们就抛弃他,其实,这是咱们的失误,管春山出事后,咱们就该主动约他,打消他的顾虑,既然招商,什么样的人咱们都得打交道,只要对平水有益的事,只要他把钱花在咱们这块地上就行。”
薛家良听侯明这么说,就低下头,说道:“也怪我,我的确还想过这个问题,但那个时候只想到怎么关门打狗,没想到要安抚他。”
“谁也不怪,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太多了,咱们谁都顾不上。”
薛家良说:“好,一会我就跟他联系,您还有什么吩咐的吗?”
“目前想到的就这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侯明说完,低下头,在看另一份材料。他看了两眼,见薛家良还在那儿坐着不动,就说:“你还有事吗?”
薛家良不好意思地笑了,说道:“有件小事。”
侯明见薛家良吞吞吐吐,就问道:“什么事?”
“想了解一下李克群的事。”
侯明一听,放下手里的材料,说道:“呦呵今天是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你怎么忽然关心起他来了,是不是胡晓霞找你,你的心软了?”
薛家良脸红了,说道:“不是她,她的确照过我,但是被我骂了出去。是他……妹妹。”
“他妹妹?”
“是的,那个丫头对我……不错,以前因为李克群的缘故,我没往心里去,如今,他哥哥出事,想让我帮帮忙……”
“哈哈。”侯明大笑:“没想到堂堂的薛家良,也为女朋友的事而低三下四求人了?”
“县长……”薛家良有些不好意思。
“哈哈哈。”侯明又是一阵大笑,说道:“为了你早日娶到媳妇,我试试。不过,必须在不能违背原则的前提下,一切有碍于原则和违反纪律的事我可不干,别说你能娶上媳妇,就是娶不上媳妇我也不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薛家良说道:“您可千万别媳妇媳妇的,还早呢?”
第二天下午,侯明告诉薛家良,李克群问题不是太大,给管超报销同学聚会是最大的问题,另外还有一些违规开销,不过金额不是太大,这也要得益于他当主任时间不长的好处,如果他真当个几年,问题可能远不止这些。
最后侯明认真地说道:“李克群就是平安出来,也不能在政府办干了,家良,咱们要重新物色主任人选了。这一点,你不要跟他的家人说道。”
薛家良知道,任何一个县长,也不会用跟自己不是一条心的人当办公室主任。这就是李克群甚至是他们这些人共同的宿命。
回到办公室,薛家良立刻就给宋鸽打了电话,让她晚上过来,别吃饭。他要郑重其事请她吃饭。
宋鸽很高兴,精心打扮后,就来到了宾馆。薛家良早就在宿舍等着她。
宋鸽见薛家良还有些不好意思,倒是薛家良没什么,一下子就抱住她吻起来。
吻着吻着,他的手就不老实了。
宋鸽嘤声说道:“不能啊……”
“为什么?还疼?都过了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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