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2 / 2)
两人“吵了一架”,其实是顾和单方面输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结束后,顾和重新开车上路,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半了。
顾和一进门就直奔二楼卧室,回自己房间去了,门一关,灯一拉,明摆着不想理从愿了。
从愿根本跟不上他的速度,只好慢悠悠上了楼梯,上了二楼看着关了灯的房间,他站了会,回自己卧室了。
卧室里没关窗,白色的窗帘被风吹起,从愿走过去关上窗户,拉上窗帘,换下衣服扔进洗衣房,自己进浴室洗澡。
他身上一股血腥味,恶心得要死。
站在花洒下,温热的水流拍在身上,从愿不可避免地想起顾和在车里那番控诉。
是,说顾和的都没错。
从小到大,顾和一直都很顺着他,这也是为什么从书行死了之后,他敢直接走进顾和家里,因为他知道顾和一定不会不管他。
顾和对他是很好,但是还不够。
因为这份好是断断续续的,顾和不会主动理他,不会主动关心他,不会对他说好听的舒心的话。
他不想要索求来的,他想要主动的,发自真心的,能长久伴随在他身边的。
因为求来的喜欢不是真的喜欢,只有别人主动给的才算。
从浴室出来后,从愿吹好头发上了床。他从枕头底下拿出之前“偷渡”过来那条领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上面带着菱格样的暗纹,丝绸面料柔软亲肤,沉甸甸有一定重量,拿在手里只觉像是接触皮肤一样。
上面属于顾和的气味其实早就消散,但是从愿还是把它留在身边,几乎是每天晚上都要拿出来,看一看,摸一摸,抑或是放在脸颊边上感受上面的纹路。
可能他就是变态吧,他忍不住。
他今晚依旧这样做了。
领带贴在颊边时,他不可抑地发出喟叹,声音很小,很轻,在空荡的卧室里很清楚,仿佛贴在顾和身上一样安心。他放松身体往后仰,靠在床头靠背上,闭着眼睛,慢慢感受领带的质感,总觉得这样离顾和更近了些。
“咔哒——”
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顾和想着晚上再给从愿说一说安全问题,还没走到床边,站在门口,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他清晰地分辨出对方手里那条领带是自己的,而从愿现在捧着它,一脸满足,向来漂亮的脸变得妖异陌生。
他说不出是什么想法,一时没有动作。
而从愿显然没有想到顾和会推门进来,他来不及反应,等睁开眼睛的时候,对上的就是顾和五颜六色的脸。
一时间空气仿若凝滞,水分子全都凝结变成一个无形的罩子,把他们罩在一起,慢慢的慢慢的,里面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以至于从愿有一瞬间喘不上气来。
他眼睛仿佛生了锈,静静盯着顾和的身影,一动不动。
在真空中,他听见顾和迷幻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从愿,你在干什么?”
——
世界变得只有他的房间那么小。
从愿咽了咽口水,徒劳地试图眨眼缓解干涩,但作用不大,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顾和神色怪异,走上前去拿走他手中的领带,上面没有什么奇怪的痕迹,只是皱巴巴的。
“为什么要拿我的领带?”
从愿不知道怎么说,只能搬出来一贯的答案:“我,我害怕……”
驴唇不对马嘴。
顾和眉头微微皱起,看着从愿苍白、没有一点血色的脸在暖色的灯光下僵硬,心绪沉沉。
他看着从愿的脸,突然说:“起床,跟我去医院。”
“为什么?”
“我怀疑你的状态有点问题,需要让专业的医生诊断一下。”
没想到,从愿一听,不知道是触及他哪根神经,脸色突变,肩膀顿时萎靡下来,双眼可怜地盯着他,几乎是恳求:“我不要去医院,为什么要去医院?我没有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和转身从他的衣柜拿出外套,双手抓着领口抖开,示意他穿上。
从愿坐在床上,一边摇头一边往另一边撤,还在不停拒绝:“哥哥,我真的没有病,用不着去医院。”
顾和没有接话。
下一秒,他自己像是突然崩溃了一样,声音突然大了起来:“我没有问题!我哪里不正常?你不是医生,你没有权利说我不正常!”
顾和被他突然抬高的音量吓到,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从愿这种表情,惊恐,紧张,警惕,还带着点哀求。
他语气平静:“我没有说你不正常,正因为我不专业,所以要去医院。而且你没有发现你现在在发烧吗?”
从愿发烧时表现很明显,也许是顾和见过太多次,所以一眼就看出他现在大概是处在发热状态,而且看起来温度还不低。
他又把手里的外套往前递了递,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温和下来:“就当是去看发热了。”
从愿听着他平淡沉稳的话,脑袋浆糊一样地发沉,双手控制不住地发抖,眼睛像是冻在冰箱两个月的僵尸肉鬼森森的,带着膜一样的怒气,罩住内里的空洞。
他坚持,顾和也坚持。
一瞬间,他突然想去顾和的房间再去闻那舒适宜人的香味,尽管这味道的主人就站在他面前,他还是要去。
他目光逡巡瞬息,在顾和拿着衣服靠近的时候,在床上站起来,摇摇晃晃踩在宣软的床垫上,迈步跳到地上,光着脚,骨头敲打着木质地板,噔噔噔,一溜烟跑出门。
顾和完全没料到他的反应,当即放下手里的东西,跟着他跑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从愿听到顾和在身后的声音,他止不住颤抖,双腿不受控地发软,像是被人编写了毫无逻辑的程序一样,踉跄着扑进顾和的卧室。
一进门,他目标明确,直奔衣柜而去,他要找到上次那件外套。
上次被他抱在怀里的那件。
一扇扇实木柜门被拉开,从愿几乎陷入内里的癫狂,两只手哆哆嗦嗦地在衣群中翻找。
此时,他平日里的胆怯和软弱都没有了,行事大胆疯狂,顾和的衣服有好多在不经意中被他抓落在地。
顾和走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疯癫、诡异的从愿。
他放慢了速度,没出声。
现在他确幸,从愿的心理状况不容乐观。
他摸不清从愿现在的想法,不明白刚才的一句“去医院”哪里触发了他的开关,以至于现在像是变了个人。
从愿还在翻找。
一件,两件……
衬衫,西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夏装,冬装……
终于,他找到了那件轻薄的纯色外套。
找到的瞬间,他旧计重施,把自己已经发红发烫的脸埋在那件衣服里,用敏锐的鼻子嗅闻,寻找那绵长的味道。
可是,出乎意料,没有。
怎么会没有呢?
上次还有的啊!
从愿抬起头,似乎完全丢失了自己,满脑子只想着,为什么顾和的味道没有了。
他神色慌张,眼睛解冻了,带着化冻后的软烂四处流淌,一寸寸地扫过面前的房间。
忽然,他看到顾和正站在不远处的门口,神色不明地看着他。
他现在无法明白顾和眼睛里的话,他运作着机械的脚跑过去,扑在顾和身上,拿着那件外套,摆在他面前,受伤又执着地发问:
“哥哥,上面怎么没有你的味道了?你洗了它吗?为什么要把它的味道洗掉,它没有味道了,你是不是故意的要让我伤心?我又没有做错,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
顾和身形往后退了两步,靠在墙上,惊叹于他突然变大的力气,不解于他毫无逻辑的胡言乱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抓住从愿的肩膀,把人往外推了点。
“你在说什么?什么味道?”
可现在从愿根本听不到他的话,他的身体告诉他,自己又被推开了。
从愿突然又发起疯来,双手混乱地挣扎着,张牙舞爪,毫无目的。
顾和费力地压制着,双手抓着他肩膀,后来抓不住,改为抱着他的身体,从愿的手就在着方圆半米的空间内摆动。
“啪——”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肉与肉的接触,像是钟楼里的钟被人猛然撞击。
从愿安静了下来。
发条被人卸了,一动不动。
顾和转回刚才被巴掌扇偏的脸,低头看着怀里的木偶,气喘吁吁,疲惫不堪:
“能安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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