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2初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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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还没真正退场,空气里仍残留着一点Sh热的味道。

早上七点,她从小公寓里走出来,没吃早餐,只在便利商店买了一瓶折扣牛N。NN因为关节痛躺在床上没起来,她不敢吵醒她,只在冰箱门贴了一张便条纸:「记得吃药,午饭放在保鲜盒里,微波一下就能吃了。」

她其实习惯了。

父母离婚那年她才七岁,之後几年间,她成了「没人要」的小孩。父亲再婚,母亲远嫁,双方像踢皮球般把她来回转手,最後,是年迈的NN舍不得这个被丢来丢去的小人儿,才将她接回来。

公寓旧得墙皮斑驳,冬天刺骨的寒风从窗缝钻进来,夏天蚊子多得像演唱会现场。她有时会把K管紮起来,然後窝在电风扇前背单字。爷爷早早过世,NN有高血压和关节炎,只靠每月微薄的抚恤金,加上父母各自敷衍式的生活费,她们祖孙俩撑着过日子。

她不敢乱花钱。没有补习,衣服也是百元商场里的特价款。校外教学、班游、聚餐,她几乎从不参加。不是不想,是她知道一旦开口要钱,就会换来父亲皱眉的沉默与母亲电话那头敷衍的「下次吧」。

国中的时候,她曾经在联络簿上写了要缴班费一百五十元。结果等了一周都没等到NN提起,她只好y着头皮去找导师,低声说自己忘了带。老师眼神里闪过一丝犹疑,然後说:「没关系,先让你欠着。」她明白那其实是老师帮她垫上的,但当时站在讲台旁的她,觉得全班的视线像锋利的针一样扎得她抬不起头。

从那之後,她开始练习让自己笑得恰到好处,跟谁都保持一点距离,就不会有人问太多,也不会有人看穿她那已经磨平的帆布鞋底,或她每天重复带来学校的那个白饭加酱菜的便当。

她也曾羡慕过其他人。羡慕有人在考试後有珍N等着庆祝,有人可以毫不犹豫地订制服改良款、下课後有爸妈开车来接,车里放着冷气、音乐,和那种她永远触不到的、温暖的家庭味道。

但这种羡慕,她从不说出口。

因为她早知道——

越想要的东西,就越会失望。

七点半,校门前人声杂沓,一群群穿着崭新制服的学生鱼贯进入校园,笑声和谈话声此起彼落。

宋雨霏拎着旧旧的帆布包,站在公布栏前。

视线顺着那份重新编排的班级名单滑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二年四班……嗯,我在这。」她轻声呢喃。

桐北高中每年高二都会重新依照文理分班,宋雨霏选的是文组。对她来说,数理一直是心头刺,解题彷佛踩在碎玻璃上,而英文则像是她唯一能自由呼x1的窗。

她走进新班教室,空气里混着刚清洁过的洗剂味与新课本油墨味。教室里已有几个同学入座,三三两两开始聊天、分享暑假的照片、八卦谁和谁被编到同班。有些熟面孔来自高一时期的班级,也有些只是偶尔在走廊点头的同学。

宋雨霏选了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窗户没关紧,风轻轻拂动她的刘海。她望着窗外的运动场,思绪慢慢飘开——

她想起小时候写过一篇作文,题目是《我最喜欢的一件事》。

她写的是「放学後走回家的路」。

那时她写道:「因为那段路是安静的,没有人问东问西,也不会有人忽然把我叫住骂我,我可以安安静静地想自己的事。天空有时候会变成淡蓝sE的,很像NN以前洗过的布。」

这段文字後来被老师念出来,全班哄堂大笑。

那是她第一次,也是不敢说的最後一次,把心里的话写进作文里。

新班级里,有几个人很快便聚成一小圈。林语萱是其中一个,高一时就是风云人物,外向、漂亮、成绩也不错,讲话直来直往,很快便在班上拥有影响力。

「欸,那个是江沁语吧?她高一不是数资班的吗,怎麽现在跑来文组了?」林语萱小声对同桌叶瀚文说。

「我记得她英文蛮好的吧,可能跟雨霏一样,理科烂所以来文组啊。」

他们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飘进宋雨霏耳里。她没有什麽特别的反应,只是看着窗外,眼神虚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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