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做梦?(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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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握着牌匾的那只手忽的动了动,齐佑随即憋气般的喘息起来,没被抽到的掌心缓缓淌出几道细小的血渍。

那颗一直被他死死捏在掌心的石头,终于还是碎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百年后,无论时隔多久,齐佑再回想起那天,仍旧感到恍如隔世,怅然若失。

是他由生到死,再死而复生的隔世,也是他濒死之时真情流露,又如获至宝的怅然。

青松谷中的漫天哀嚎都在他的耳中变得无限飘渺、悠远,他眼前只剩血光,是自己头顶的血缓缓淌下,模糊了双目,也是那场厮杀中的血溅在各处,模糊了人间与地狱的界限。

李跃棠仿佛是从尸山血海归来,不……他本就是从尸山血海缓缓朝他走来。

先前见外人忽然闯入时,高声嚷喊的戒律长老如今已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就倒在祠堂大门不远处。临死前那双浑浊的老目瞪得极大,死死瞪着前方,笔直地“咚咚”落下,就倒在齐佑视线前方。

方才那声震耳欲聋的高喊还回荡在耳边,齐佑大脑嗡嗡作响,耳鸣不止。

“齐佑,你果然与这个魔头勾结不浅!今日杀了你清理门户,也不算冤枉。”

那话的尾音随着朝他命门落来的戒鞭一同戛然而止,耳畔的声响随即变得纷乱。有人怒,有人骂,有人打,有人杀。有刀剑、法器,有血肉、残肢,还有一道身影在其中时隐时现,最后持剑走到他的跟前,滴了一路的血。

“你……为什么……”

齐佑开口艰难,神思更是模糊,他只能看见那张熟悉的脸上五官朦胧,一切都被血迹掩盖,就连那双眼睛也浸满血色,不复往日里的清亮干净。

“为什么会来……”

竭尽全力问出这句话,最后却只是被李跃棠伸手捂住嘴,冷冷堵了回去,“闭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随后他看着面前的人跌坐在地,开始四处翻找,拿着各种东西往他伤口塞,灵药、灵草,乃至他从没见过的什么天灵至宝,但通通无济于事。

法器中散发出的温润暖光在此情此景下分外显目,齐佑感到伤口处传来阵阵暖意,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体内生气的流逝。

戒鞭抽开的不仅是皮肉,更是人骨、魂魄。他如今的身体千疮百孔,丹田中的翻江倒海早已停歇,他被抽干了灵力,离死亡不过是临门一脚。

“没…用的,”趁着灵药回上的些许力气,齐佑竭力睁开沉重的眼皮,缓缓开口,“你已经保过我一命了。”

先前碎裂的石块已经深深嵌入掌心,他将那只手摊开,露出坑洼的手心,轻柔地抚摸着上面的碎石。

“闭、嘴。”李跃棠又重复一遍,双目通红,将乾坤袋中的物品倒翻出来,一样一样朝齐佑身上使去。

人之形气,聚时一团,无形无色,或冷或暖,或静或动。散则如流如沙,不可握,不可留。

人死不能复生……李跃棠脑中骤然闪过这句话,随即冒出一声铿锵有力的反驳:可我已经死过两次了。

这不是个游戏吗,他在游玩初期不就死过两次。既然如此,那再重开不就好了?到时候一切都会复旧如初,他可以重新再来一遍。

可该怎么重开?死……是不是他死了就重开了?

想到这里,李跃棠抬起手,但还来不及往自己命门刺去,竟被齐佑半路看出了意图。他就这样被一个半死不活的人硬生生拦下了自绝经脉的动作。

“不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伸手拦下那一击似乎也耗尽了齐佑最后的力气,他重重倒下去,只能牵起嘴角浅浅一笑。左眼下那颗黑痣被自己的血浸透,鲜红夺目,李跃棠抬头看愣了一瞬,随后被指尖的一阵刺痛唤回。

是什么东西在发光、发烫?李跃棠扭头看去,被掩埋在深处的那枚姻缘石竟也趁此滚落了出来。

这“姻缘石”三个字,只是李跃棠借助自己所知的词汇拼凑的一个名字,它本无名,是一枚上古遗留下来的顶级法宝。

紧接着一段冗长的描述忽然窜入脑中,像是某种刻意的提醒,把游戏里对这个物品的描述文案一字不差地呈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此物可将心意相通的两人绑定为【生死相依】的【道侣】关系,绑定时需好感度达到【生死不离】,两人共同立下血契。【生死相依】关系一经绑定,无法轻易解开,请慎重使用。」

「处于【生死相依】关系中的双方同生同死,一人受难,两人共担,福祸相依。除双方同时死亡以外,该关系无法解除。」

“齐佑,”李跃棠拾起那块“姻缘石”,递到齐佑手中,让两人一起握住,“我们结为道侣吧。”

掌心的温度比任何一次都要炽热,灼烧般的感觉好似要渗透肺腑,将整个人都烧尽,烧透。

齐佑在想,自己也许是最后一口气也要去了,不然怎么会在眼前出现这样的痴心妄想。

临死前的幻想太过荒谬,也太过诱惑,齐佑将手回扣,裹着湿滑的血与那人相握,闭上眼释然一笑,“……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一声过后,手中的温度更加灼热,仿佛已经烧透了骨血,可他身上的血早就流干,五感尽失,只剩那股灼烧之感在体中乱窜。

随后……过了多久?他感到手心的血在极其细微地蠕动着,像某种细长的线虫,在掌心攀爬,带起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触感,渐渐勾勒出一个从没见过的符号。

待到那阵动静停歇,齐佑悬在嗓眼的那口气忽然被一股大力往回拽,轻飘飘的神思也骤然落到实处,五感逐渐恢复,而体内浴火般的感觉也更加明显。

先是形与声,他眼前的画面变得清晰,耳边的声音也回笼。他听见风过叶尖的颤响,越来越大,烈烈呼啸,最后泄洪般的爆发、奔涌,拽回了他的其余三感。

鼻尖血味从四面八方猛烈袭来,窒息般的把他包裹、浸染,就连他嘴中也是这样浓烈的味道。齐佑本能地张嘴喘息起来,胸口涌出阵阵奇怪的生气,属于他,又不属于他。

手中的感觉越来越真实,原来那一声不是梦,也不是幻,是那个人真切地把他抱在怀里,抓着手。

亲密的姿势让齐佑感到一瞬的愕然,他抬头看去,只见李跃棠也垂头看着他,但那目光无神,不知落到了何处。

“你——”齐佑下意识用另一只手去攥住,掌心的刺痛却让他动作一滞,先前麻木的痛觉具已回到身上,浑身还在火烧般的泛疼。他咬牙咽下痛哼,来不及惊觉自己身体中诡异的回力,只想拦下这人动作。

末了,他终于用力挣开那只手,两人手中那块纹路瑰丽的石头却也随即裂成两块,近乎均匀地一分为二。

李跃棠终于把他放开,撑着上半身别过去,朝后猛地吐出一大口血来。

“你做了什么?”齐佑拉住那只抽离的手,忍住心底澎湃的浪潮,释放灵息去探查起李跃棠体内的异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只手很快再度抽开,可齐佑的动作也停滞在半空,他像是还来不及适应劫后余生的喜悦,又或者是不习惯近乎死而复生的虚妄感,就这样愣了半晌。

直到面前的人慢慢转过身看着他,那张脸上布满伤痕与污浊的血迹,很是狼狈。

“你……入魔了……”齐佑望着那双藏于血污之下的眼睛,喃喃自语般的念道。

“嘘,”李跃棠伸手比在唇间,低头像往常那样对他笑了笑,回道,“这事别让其他人知道了。”

不然他“大魔头”的身份不就要坐实了?

“你到底做了什么?”齐佑一时间顾不上其他,光是自己死而复生和面前人入魔这两件事就已经让他无暇顾及,他抓住此人衣领将人拽下,语气颤抖,“我明明已经……”

“你没死,”李跃棠接上这句话,探了齐佑已经平稳的脉搏,确认无误后又拿起地上的那两块石头,“你要是死了,这个血契也成不了。”

“这是什么东西?”

李跃棠“唔”了一声,语气迟疑,“……姻缘石?总之就是结为道侣的东西呗。”

话音未落,他握住齐佑抬起的手,嘴角新吐的血还在往下巴流去,语气却十分松快,“齐佑,以后我们就是生死不离的‘道侣’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青松谷灭门一事不久后便在修仙界内传得沸沸扬扬,紧接着齐佑接任谷主一事也掀起轩然大波,更有此次惨案中幸存的青松谷弟子逃去各处,传言四起,众说纷纭。

而当事人这边,情况却显得异常岁月静好。

先是李跃棠入魔后并无异样,在外看来与常人无异。他自己对此也无甚感受,毕竟平日里干的事也不算什么名门正派。只是他与齐佑如今本就处在风口浪尖,入魔和道侣一事若是暴露出去,难免让其他人有了讨伐的由头。因此,这两件事竟李跃棠权衡过后,都选择了暂时隐瞒。

青松谷不是什么大派,行事作风上也让人颇有微词,但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灭了门,幸存弟子都已告到了天问宫,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也不能坐视不理。天问宫找上门时,李跃棠正压着齐佑上药。这人明明被打得遍体鳞伤,浑身鞭鞭见骨,却还总是嘴硬自己身为药修,知道分寸。

“知道分寸那还死了两次?”入魔后或许当真影响了部分心智,李跃棠全然忘了自己之前和齐佑客套时的“分寸”,也没顾两人才结为道侣的暧昧,如今只想把这人的心剖出来看看,是不是跟这张嘴一样硬。

“给你保命的那块石头碎了,又废了我一块‘姻缘石’才从鬼门关拽回来。你要真知道分寸,从今以后这条命就给我好好留着。”两只沾满药膏的手就这样把齐佑死死按住,带着灵力一遍遍抚过背上那片新鲜的伤痕,力道不小,弄得身下那人压不住痛哼。李跃棠听得真切,动作一顿,眉尾上挑,语气却变得生硬,“……忍着。”

平常穿着衣服只觉齐佑身形修长,因常常见他低头弯腰,不怎么正脸看人,李跃棠直到现在才发现,这人清瘦得可怜,却又比他还高一些。

难道是因为药修不打架缺少锻炼?

李跃棠皱眉想着,目光落去齐佑瘦削的后背。手上的药抹完了,伤口却还剩大半。他又沾了新的药膏团在掌心暖暖,低头抹上去。那双手缓缓沿着阔背肌抹到了脊椎尾部,仔仔细细地覆盖那数道伤痕,眼看着今日的药就要上完,外面结界却忽然传来响动。

两人一齐愣住,随后齐佑撑着手就要起身,又被李跃棠毫不犹豫地按了下去。

“结界术我学的还不够精湛,布的那几层恐怕撑不了多久,”草草给最后那片伤口上完药,李跃棠擦着指缝起身,低头看着躺在床上不敢妄动的齐佑,“你继续躺好,等药干。我去会会他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齐佑的确不动,只是拽了拽他的衣袖,复又放开,点点头道:“……好。”

半个时辰后,只见李跃棠原模原样地回来,周身无恙,只是肩上勾着的那缕发丝带了一丝凌冽的寒气。齐佑正在穿衣,见状仍忍不住问道:“来的什么人?”

那人带上门,低头看了一眼衣衫不整的他,悠悠回道:“天问宫的几个长老。”

天问宫建派悠久,资历深厚,在修仙界中更是德高望重,凡大事皆有其出面主席。没料到此事竟然惊动了天问宫,齐佑心中一紧,“他们……”

“有青松谷的弟子跑去天问宫门下求公道,”李跃棠不紧不慢道,“我看那群老不死的也不是很想管这烂摊子,就把青松谷那群弟子全丢给他们拿回去交差了。”

“现在这谷中只剩你一个人了,”他坐到齐佑床边,看这人衣服穿好了,便又运灵探查起了体内的伤势,“没人也好,清净点,适合你养伤。就是可惜你才坐上这掌门之位,就成了个孤家寡人。”

齐佑对此不甚在意,反而欲言又止地朝他问道:“你为何……”

见齐佑吞吐犹豫,半天斟酌不出下半句,李跃棠便笑着为他补充:“为何要跟你结为道侣?还是为何要把青松谷掌门之位给你?”

齐佑听后兀的不言,李跃棠却不合时宜地想到了方才,他在结界外与天问宫一行人对峙时,他们也问他:“李跃棠,你为何要杀?”

青松谷灭门一事倒没有外界所传的那么夸张,他只是将当时在场的青松谷长老和掌门杀了。彼时双方具起杀心,他是独入虎穴,他们是瓮中捉鳖,任谁都觉得自己不会输,自然拼的也就是个你死我活。只是恰好他当时突然入了魔,也许杀到后头的确有些恍惚,将之后闻讯前来支援的弟子也杀了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一路上总是有人问他为何,李跃棠却每次都答不上来,只能草率地回一句:“不为何。”

而此情此景下,面对才结为道侣的齐佑,他也只能笑着回一句:“不为何。”

这“不为何”倒不是敷衍,而是他在这“梦”中的几十年看似过得风生水起,事实上却尽是浑浑噩噩。他知道前路该怎么走,却不知道结局会如何。他看似意气风发前途无量,却连个选择的权力都没有。

李跃棠兀自苦笑一声,收回了手,又在身上一通摸索,给齐佑塞了一堆法宝,“这些东西你拿去防身,还有这些药草,好好疗伤,好好修炼。”

齐佑怔怔地接住这堆让人眼花缭乱的物件,多得已兜不住,便只能先铺在床上,“你……”

“我要离开一阵,等不到你伤好了,”李跃棠仍旧低着头在身上翻找,“有人来找麻烦你就走,走不掉就杀了,事后算在我头上。青松谷无所谓,青松谷掌门之位更是无所谓,你别跟他们拖延,保命最要紧。”

他话一顿,忽的抬头看向齐佑,“我们现在是两人一命,你能明白吗?”

齐佑点头,暗自攥拳,“我明白。”

嘱托之言难免唠叨,见齐佑这副不苟言笑的模样,李跃棠却蓦地轻“呵”一声,话锋一转,问:“齐佑,跟我这种人绑一条船上,你后悔吗?”

“不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后悔也没用了,”他将那块一分为二的石头摊在手心,把其中之一递给齐佑,轻轻按在掌心,“这是你的那块,收好吧。”

齐佑将那半块石头死死捏住,鼻尖依稀嗅到了那日的血味,他轻“嗯”一声,问道:“何时启程?”

“没事的话,现在就走了,”李跃棠利落起身,又把床上那堆东西清点一番,确认无误后拍了拍齐佑,长呼一口气,“那我走了。”

齐佑点点头,起身送他。两人一路无言,直走到了结界边缘,齐佑只得在结界中目送着李跃棠御剑离开,那背影潇洒,就连眼神也没留下半个,大有个一去不回的架势。

齐佑默默启唇,无声地问出了他一直想问却又不敢问的那句话:你要去哪儿?为何不能……带我一起?

李跃棠一剑直冲云霄,直到确信看不见人后才低头朝下望去,同样在心中默念着一句话。方才问齐佑的那句后悔,其实问的也是他自己。

他怕自己后悔。

回到先前闭关修炼的洞府之后,李跃棠重新设下结界,继而百无聊赖地躺在角落里,无心修炼,只是安静地等待着自己昏睡过去的那一刻。

下一次的“梦”,会是什么时候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砰——”思绪像一团吹过头的气球一样轰然炸开,李跃棠急喘着从“梦”中惊醒,耳鸣阵阵,在漆黑的环境中茫然了几秒后,蹒跚地起身往外走去。

他终于“醒”了,比之前每一次都要急切地醒来。这具修炼所致的轻盈躯体,在他稍显生疏的使用中逐渐回温、回力,虚浮的脚步在走出洞外后终于踏出了实地感。

李跃棠就这样独自在深林中攀壁而行,他缓缓抬头望天,看着头顶依然万里无云的天色,竟生出一丝恍如隔世之感。

他离开了很久吗?不,并没有,只是两天而已。

他只是由于临时有商单,导致时间安排不均,隔了一天才继续玩《仙途》。这对他乃至他的直播来说都没有什么影响。可没有玩的那一晚,他没有做梦。

想来也是,每次的“梦”都会在他游玩时的最新进度戛然而止,既然他都没有更新游戏进度,又哪儿来的“梦”可做呢?

如果……

晃了晃头,甩掉脑中虚幻的不适感,李跃棠握紧手中剑,无声地念了一道诀,随后便御剑往外飞去。一炷香的时间不到,他匆匆赶回了青松谷,见谷外结界安然无恙,入谷之后更见有人在其中穿梭劳作,俨然一派宁静祥和的景象。

这景象于他而言有些诡异,仿佛不久前这里血流成河的景象只是他的一场梦。而那群弟子见到他之后噤若寒蝉的模样,与之前相似,却又不尽相同。

李跃棠来不及找人询问,只一头朝着祠堂走去,御剑越过那千道石阶,见到那座略显残败的建筑后才在心中松了口气。还好,不是梦。

“你回来了。”前一脚刚踏入正门,目光还来不及看清堂中唯一供奉着的那一块牌位,他就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李跃棠转身对上齐佑的视线,抿抿嘴,轻“嗯”一声,随后两人竟又是一阵相顾无言。

“你……”

“我……”没料到双方会这样巧合地同时开口,又一齐顿住,李跃棠无声笑了笑,接上了自己的话,“我离开了多久?”

齐佑答道:“两月有余。”

“两个月啊……”他低头若有所思,片刻后抬头又问,“这期间有人找过你麻烦吗?”

“没有,”齐佑摇头,“你走后不久,天问宫便将此事归为你与青松谷掌门等人的私人恩怨,不再干涉。”

“那谷中的那些弟子?”

“是你之前丢给天问宫的那些,有的留在了天问宫,有的独自出走,有的回了这里。”

李跃棠听此点头“哦”了两声,又问:“你伤势如何?”

齐佑淡淡回道:“好得差不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真的?”李跃棠调笑一声,朝齐佑伸手,“手拿来,我看看。”

他本以为齐佑会直接回绝,亦或是推脱回避他这带些揶揄的话,却没想到齐佑竟然毫不犹豫地把手递上来。掌心炽烈地覆上来,语气仍旧平静,“好。”

李跃棠一愣,忍住想要收回手的念头,硬着头皮将齐佑体内灵脉潦草检查一番,目光朝旁瞥去,讪讪回道:“的确好得差不多了……”

齐佑点点头,并未收回手,“你给的那些灵草,随便一颗拿出去都能炒上天价,治我身上这些皮肉伤自然轻而易举。”

“嗯……”李跃棠放下手,有些心不在焉,“既然你这里没事,那我就放心了。”

想到他玩游戏的最新进度信息量太多,什么抓灵宠、建门派,之后还要去捡一堆徒弟。李跃棠感到一阵头疼,而这个“梦”与现实的关联又让他心中生出一丝微妙的情绪。他玩过太多游戏了,非常清楚一个买断制单机游戏的寿命有多短。而这款单机修仙游戏的玩法几乎被他探索得差不多了,他还是个游戏主播。

如果他不再打开游戏,在这个世界里似乎就是趋近于“沉睡”的状态。虽然不清楚时间过久会不会有问题,但只要不会流失生命力,那姻缘石这个共享血条的机制,对齐佑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影响。那他在这个世界销声匿迹以后,齐佑依然可以好好地生活下去。

想到这里,李跃棠顿感浑身轻松,可轻松之下又有些难以言喻的酸涩。

他晃了晃头,轻呼一声,正准备开口,向来沉默的齐佑却率先出了声:“你又要走么?”

“呃,”李跃棠感到一阵莫名的心虚,“还有些事要去处理,可能会……比较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齐佑轻“嗯”一声,垂眸一笑,那笑容十分轻浅,其中的苦涩更是让人难以察觉。

“万事小心。”

“……那我走了。”

“好。”

……

《仙途奇缘游记》作为一个买断制单机游戏,在李跃棠连续几天的高强度游玩之下已经没了多少新鲜感。它成在高自由度,也败在高自由度。由于游戏并没有明确的主线,许多彩蛋都靠玩家自己探索,而作为游戏主播的李跃棠把几个大玩法都体验过后,就没什么可玩性了。

角色数值上去了,什么道侣、灵宠、门派玩法也都体验不少,养成类游戏的疲乏期来得太快,眼看着直播和视频的数据都在急速下滑,李跃棠不得不选择加入到更新的游戏热潮里。

而本来标注了待续的仙途视频,也就这样无疾而终地留在那里。偶尔会有一两个红点冒出来问它的后续,却只能得到其他人替他回复的:“糖糖已经不玩这个啦。”

真的不玩了吗?每晚凌晨才下播的李跃棠无数次点开自己的游戏库,在几百个游戏里翻出那个简约到堪称简陋的图标,他看着上面显示的游玩时间已经到了一百出头个小时,忍不住笑了一声。

单从游玩时长来看的话,这个游戏在他这个游戏主播的游戏库里算不上前排,可他却总是午夜梦回似的想到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带着这样不甘般的闷忿情绪,李跃棠再次点开了这个游戏,没想到一进去就是成堆的红点。随手点掉几个之后,他发现这堆红点清起来太麻烦,索性放着不管了。

上一次玩游戏时在干什么他已经忘了,这个游戏的自由度确实很高,哪怕他已经建立了自己的门派,也可以跟个没事人一样四处乱跑。想到门派,李跃棠回去看了一眼。这里面的一草一木都是自己亲手种下的,每一间屋子都是他亲自修建。虽然只是点几下确认的事儿,但整个门派好几座山的装修累加起来也不简单。

逛完了门派,他又把灵珠里的宠物放出来看了看,然后打开地图扫了一眼,轻车熟路地往青松谷走去。

之前依稀记得青松谷已经被齐佑改名了,好像是叫朝雨。李跃棠撇了撇嘴,对这名字不置可否,好歹是自己道侣改的,就不吐槽了。只是在心里默默念叨,这名字改得太过柔情,一点也没有修仙之人的气概。

再次见到齐佑那个朴素的对话框,李跃棠忍不住笑了几声,看着对方依然简短高冷的聊天,而他自己的回复也只能从系统给出的那几个规规矩矩的选项里选择,他突然对自己感到一阵荒诞的好笑。

把包里最后的礼物全送给齐佑后,李跃棠转身离开,正准备再去其他地方逛逛,没想到他前脚刚踏出门槛,家里就停电了。

他在突然来临的黑暗里呆坐了半天,没去查看到底是没电费了还是跳闸,就这样顺势躺去床上。接着他拿起手机看了看自己银行卡里的余额,又去浏览了最近一些新游戏的发行,就这么漫无目的地刷手机,连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醒来,家里的电也来了。洗漱好的李跃棠一边叼着面包,一边打开电脑,看见昨天突然关机导致游戏的云存储出现问题,点了好几次更新也无济于事,也就没再去管。

反正最后一眼都看过了,那游戏里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也许这样突然的断电,也是某种命中注定的分别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睡梦中的人忽然发出几声低哑的“嗬嗬”声,惊得床边人紧张地攥住他的手,低声喃喃:“跃棠……”

这声低喃毫无征兆地闯入李跃棠耳中,他骤然睁开眼,瞳孔猛缩,胸腔起伏剧烈,就这样噩梦惊醒般的与面前的齐佑对上视线。

“齐佑……”

齐佑轻声回应,顺势低头把脉,只听眼前人默了半晌,忽然问他:“我睡了多久?”

“一天不到,”他回道,顿了顿,又问,“你梦见了什么?”

“我……”李跃棠垂头,看着不知何时回的寝卧,又看着眼前齐佑下垂的眼睫,他抬手撩开挡在齐佑脸侧的头发,轻柔地抚摸眼下的那颗泪痣,“梦见了你。”

齐佑闻言一怔,“……是噩梦么?”

“非要说的话,一半噩梦,一半美梦,”李跃棠笑了笑,摊掌拢住齐佑的半张脸,“但我现在醒了,于是都成了美梦。”

他说着,缓缓朝下低头,眼看着两人鼻尖相抵,就要吻上去,却忽的感到身下一阻。

李跃棠低头一看,这才想起来自己肚子里还揣了颗蛋这件事,他再细算一下日子,再个把月就要生了,心下有些五味杂陈。

这意外不仅有点多,好像还有点大。

可没想他迟疑的这片刻,齐佑竟自己迎面上来接住了这半途作废的吻。李跃棠愣了一瞬,随即张嘴含住齐佑饱满的下唇轻吮几下,在后者愣神的瞬间把舌头伸了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诚然,他的吻技不怎么样,但还好齐佑也没什么章法,两个人就这样抱着互啃也没到煞风景的地步。

吻得越发激烈,双方也不由自主地动上了手,李跃棠从后圈住齐佑的腰,揽着人往床上用力一拽,两人就这样跌到了床榻上。齐佑惊愕地看着他,就这样跪在他的大腿上,身下弧度明显的孕肚抵在身下。他看着李跃棠撑起上半身靠在床头,衣领凌乱地朝他笑着,伸出了手。

怀着玄青的龙蛋跟齐佑亲密这种事,不管是说起来还是听起来都让人咋舌。可从梦果中拿回记忆过后的情绪太紊乱,李跃棠现下只是近乎本能地想拉着齐佑贴近。

见齐佑缓缓朝他靠来,他伸手便把人直接抱入怀中。耳鬓厮磨之时他嗅到了齐佑颈间淡淡草药味,那清苦的味道好似渗进了这人骨子里,随着颈后的薄汗一起蒸腾出来,愈发香醇。

环在身上的手逐渐收紧,齐佑已感到身下压着的肉团弧度越发明显。他忍不住撑着那人的肩抬头,视线猝不及防地撞入那双清亮水润的眸子,呼吸都滞了一瞬,无意地念着:“跃棠……”

李跃棠应他一声,埋头靠在他肩上,闷闷出声:“你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吗?”

齐佑一愣,在脑中迅速搜寻,“什么话?”

李跃棠“唔”了一声,“就是那次……请你练完丹之后。”

齐佑闻言心下一怔,攀在这人背上的手不自觉间攥紧,颤颤出声:“你……都记起来了?”

“还不全,”只见那人摇摇头,语气却比曾经松快许多,“后山洞中那群飞兽名叫‘貘奇’,是一种以梦为食的异兽。由于自身太过势弱,又怀揣这样独特的能力,已经被修仙界捕猎到近乎绝迹。”

“我偶然遇上,与它们做了场交易。我为它们提供庇护,又将那个灵力充沛的洞府腾给它们以做栖息之所。而它们则要为我保护好那几颗梦果。”

齐佑顿了顿,见李跃棠没再继续说下去,只能主动问出心中疑惑:“梦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嗯,梦果,”李跃棠笑了笑,“分别有三颗,存的是我这些年来较为印象深刻的一些事。昨日拿到的那颗是一切的开始,也是特意为你存的一颗。”

齐佑脸上尚且面色如常,脸不红气不喘,可李跃棠真切听见那胸腔之下“砰砰”作响的心跳,擂鼓般越响越大,好像要飞出来了。

“可那……明明叫‘梦果’,却为什么……”

“人生如梦啊,”李跃棠轻叹一声,贴着齐佑的耳廓摩挲,“一睁眼一闭眼,这些年就这么过去了,于我而言跟大梦一场没什么区别。”

齐佑感到耳边灼热,又被李跃棠这番话说得心颤,倏地沉默一阵,似是思忖了许多才又问:“那另外两颗……”

“一颗是我在外游历修行的见闻,一颗是万重山里的一些琐事,”李跃棠答得流畅,答完之后却又忽的顿住,更加抱紧了齐佑,“我也是不知不觉间才发现……在这边的牵挂……越来越多了。”

李跃棠感想良多地看向齐佑,只见后者依旧垂着头,长睫簌簌扑闪,所有情绪都被埋在眼底,还是那样不声不响,状似漠然无情的模样。

李跃棠轻笑一声,捧起那张分明漂亮却总是垮着的脸,眯眼喊道:“齐佑。”

“嗯。”齐佑眉睫一颤,轻声应道。

“做吗?”李跃棠问。

齐佑闻言浑身一震,终于抬头看他。那双眼中数种纷杂情绪交错闪过,最后只定格在一种纯粹的难以置信里。

“你……就快要生了,”他顿了顿,十分犹豫吞吐地回道,“虽是卵胎,但龙胎已具雏形。龙族天生对气息敏感,这样……容易胎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怕我难受?”李跃棠追着那道避开的视线,忽然想到了什么,勾唇一笑,“那你别射在里面就好。”

齐佑听后又是一震,久久不言。只见那两只藏在发间的耳朵轰然红透,连带着整个人也崩紧到了极致,一碰就抖。李跃棠见状,实在忍不住上手捏了捏齐佑一边耳垂,软是软,烫也是真烫。

“现在不好意思了?”他搓着被那小团软肉烫到的指尖,状似漫不经心地说道,“昏在你那儿的一年里,你没少对我干这事吧。”

齐佑缓缓抬起发抖的双手,颤巍巍地握上放在自己脸庞的那只手,低声回道:“我……”

“也不怪你,”李跃棠反手握住他,又把人往自己面前拽了一把,“你要是这么躺我面前,我也忍不了。”

齐佑紧紧抿嘴,终于抬头,有些心如死灰地反问:“那一年里的事,你……都记起来了?”

只见眼前人眯起眼,似笑非笑地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没有。除了醒来那天的前一晚,其余的我都不记得。”

齐佑闻言瞪大双眼,又听耳边声音继续补充道:“那几句话都是诈你的,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看着齐佑已经红透的耳朵,李跃棠犹豫两秒,张嘴将耳垂含了进去。而被他抱在怀中的人骤然一抖,身下也终于有根硬邦邦的东西抵在了肚子上。

一边脱着两人凌乱的衣服,李跃棠一边在心里“啧啧”想着,以前怎么没发现齐佑这么好逗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衣衫半褪,李跃棠留下一件雪白的里衣堪堪盖住高隆的小腹,再按着齐佑往前一推,跨腿就坐了上去。

这次蓄势待发的床事不像之前,他不是为了疗伤被迫双修,也没有被孕中意外的情欲熏染,神智堪称清明,完全是自发的主动。

李跃棠眯眼看着被他摁在身下的齐佑,平常总是不苟言笑的人被他一番作为搞得面红耳赤,甚至不敢对视。而眼下这人胸口大敞,就连胸口都晕染出淡淡的颜色。他的视线略过凌乱的发丝,沿着流畅的肌肉线条往下滑去,看见了两人在下腹交叠在一起的阴茎,便率先伸手握了上去。

齐佑发出一声闷哼,抖着手一起握了上来。只是试探着伸来的指尖却被李跃棠忽然握住,随即本来抚慰着两人身下的那只手就这样抓着他,越过头顶按在了床位。

李跃棠整个人极力俯下身来,孕肚如此密切地挤压在齐佑腹部,一丝缝隙也不留。直压得齐佑有些喘不上气,挣扎着想要起来。

“唔……别动。”李跃棠攥着那只手,附耳低声说着。

齐佑一怔,极力忍住耳边热气的扩散,整个人倏地泄力放松下来,余下那只手放在了李跃棠腰后,像之前梳理经脉般的揉捏起来。

李跃棠哪里受得了这力,之前的每一次都疼得他在齐佑怀里鲤鱼打挺般的直叫,这一下便让他险些脱力压在齐佑身上。好在齐佑眼疾手快地把他接住,他才能惊魂未定地喊出声:“诶,你——”

“跃棠……”齐佑声音明显低哑许多,隐隐带上颤意,那双低垂的眉眼忽的上抬,眸子水光潋滟地望着他,连带着左眼下那颗痣也格外夺目,“小心……压到孩子。”

明明是齐佑在他腰上乱按才导致如今的局面,可李跃棠听着这声规劝却质问不出口。两人目光对视过后,他反而悄然红了半只耳朵,“呃……那…这……”

齐佑闻言,挣开了那道并不用力的钳制,双手环住李跃棠,趁这人还未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倒在了床上。等李跃棠回过神,腰后已经被高高垫起,姿势上有些怪异,却并不难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齐佑的掌心从身下这具躯体上仔细抚过,最后托在了小腹下,沿着腹部高隆的弧度来回摩挲。方才逗得他整张脸通红的人此刻一言不发地躺了下去,垫着枕头的后腰高高抬起,双腿大敞着朝他张开。

身下人的男根半软着立在双腿之间,更后方那道隐秘的穴口若隐若现。齐佑用手捏了捏柱身,那双腿便骤然一紧,不由自主地夹住了他的腰。

“你要自己来那就…来吧。”这近乎本能的反应让李跃棠忍不住感到一阵羞臊,他微微偏过头,丢下这么一句话后就躺了下去。

齐佑看着那根还没完全硬起的阴茎,忽然低头下去,鼻尖沿着腹部的弧度轻轻剐蹭。温热的吐息热浪般击打在这具孕中敏感的躯体上,最后缓缓下滑,停在了下腹。

本来一动不动躺在榻上的李跃棠忽的感到身下一热,他强忍着颤意抬起头,伸手抵在齐佑肩头,正欲将人推开,身下却猝不及防地被含进了温暖的嘴中,“等等,齐佑——”

齐佑含住龟头轻吮几下,在李跃棠颤抖的抬腰中骤然停下,抬头撞进了那道湿润的视线中。

突然对上视线后李跃棠又稍稍撇开了脸,正想开口说些什么,便听见齐佑突然主动开了口:“我有时会想……”

“想”字过后忽的没了下文,直到一阵冷风拂过,李跃棠抖了抖,忍不住主动询问:“想什么?”

齐佑沉默片刻,重新抚慰上那根半软的事物,回道:“没什么。”

李跃棠抿了抿嘴,垂眸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人。他差不多摸清这人的脾性了,总之就是个不爱说话,不爱对人袒露心思的人。曾经这样是处境所迫,没有办法,可现在却不一样了。如今他们各自作为一派之主,门中虽不说蒸蒸向上,但也还算平和。加之又有他这个堪比大反派的名号在外,也没人敢来冒犯……

嗯……那两次突袭是他突然失踪一年的缘故,自上次请战帖一事后已经风平浪静许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李跃棠只得无声地叹了口气,再次抬手拨开齐佑那缕挡住泪痣的头发,问道:“你什么时候进来?”

“什么?”齐佑闻言一愣,尚未反应过来这话说的是什么,那人便猝不及防地伸手握住他的身下。随即一股难以抑制的酥爽之感自小腹盘旋而上,在他头顶骤然炸开,激得他动情地低吟了一声。

“我说你这根东西……”李跃棠张开腿往齐佑身下蹭了蹭,那只硬挺的阴茎自会阴上下滑动,异样的的触感使得两人齐齐颤抖。他忍不住轻喘一声,这才接出后半句话:“硬这么久不会憋得慌吗?到底什么时候进来?”

齐佑见状,匆忙地后撤一些,这才伸出食指朝下摸索去,几乎畅通无阻地将中指送入了穴口,直直抵达深处。

不知是否孕中缘故,这里面竟比他之前感受的还要柔软湿润,穴中肉壁近乎谄媚地吸附在指节上,像是要把那层皮肤绞出肉纹。他曲指一搅,嫩肉又像是受不了刺激般层层叠叠地浪开片刻,但也只不过片刻就又重新吸附了上来。

而孕中本就体热,这里面的温度更加妙又玄之。初入灼人,再后便是要把人融为一体的温软柔情,只是一根手指就把他吸得头皮发麻。齐佑因此动作一滞,乃至忘了下一步的动作,而李跃棠也不见轻松多少。

过去这段时间,他孕中多欲的症状本已消减了许多,大抵是从情欲转变到了口腹之欲上。总之相比之前,他许久没有感觉,也没有动过这个念头,几乎称得上是禁欲了。

而待体内闯入异物过后,他的身体却无法抑制地瞬间兴奋起来,先前的禁欲仿佛都成了他刻意隐忍的笑话,无数清潮借此泄洪般奔涌而出,密得他险些喘不过气。

但此番醒来忽然拉着齐佑亲密,看似意外,实则却完全是他的……情之所至。

穴中手指忽然加至两根,且一齐摁在了其中最敏感的那处肉点。李跃棠没再刻意压制的呻吟就这样从嘴中泄露出来,连连叫了几声,最后带着颤音喊道:“……齐佑。”

这一声的尾音摇摇欲坠,实在太过诱人。齐佑忍不住立刻抬头回应,才抬起眼睑便被眼前人囫囵包住。那声音埋在他耳边,仍旧带着颤意,却让他心中一紧,“我差点以为……见不到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齐佑闻言,忍不住想到了李跃棠突然昏睡的那一年,他当即想要止住这场情事,把人正脸掰过来问个清楚。却不想李跃棠先有预料,在他想退出的瞬间缩紧了穴肉,虽没有彻底拦下他退出的动作,却也带出一声色情极致的粘稠水声。

随即那双腿又往前耸动几分,翕张的穴口就这样吸附在了肉柱上。齐佑被这一下吸得浑身一震,又还来不及出声,便听见李跃棠咬着他的耳朵低声说道:“进来。”

“你趁着我昏迷都干过些什么,自己心里难道不清楚?现在衣服脱了,手都插进去了,还克己复礼上了?”

见齐佑还是一语不发地抱着他,李跃棠问了最后一次:“做不做?”

“……做。”齐佑垂头吻上眼前的颈侧,黏腻的吻沿着那条绷紧的脖颈一路吻到锁骨,身下的事物也终于抵着那道穴口缓缓推进了一半。

环在腰后的手渐渐开始游离,他手法熟稔地揽着人放倒,分毫不差地将李跃棠的腰重新放在了那只枕头上,紧接着扶好那双夹在身上的腿,抬腰抽送起来。

穴中阴茎插得并不深,堪堪只进了一半,却次次都抵着那处凸起的肉块碾过,动作不疾不徐,让每一次进出都充分调动起了那阵颤栗般的快感。李跃棠很快就在这样过分照顾下濒临高潮,双腿紧紧圈在齐佑腰后,更是在齐佑突然动手的抚慰下射了出来。

高潮过后的他还来不及缓过余下的后劲,又察觉齐佑不但没有进得更深的意思,反而为他仔细擦拭着身上的体液,紧接着就要抽身退出去。

好在刚才高潮时他双腿缠得够紧,这才没让齐佑连人带根地跑了。

李跃棠拽着齐佑的手,大力地将人直接拉了下来,拧眉对上那双发红的眼睛,还有脸上的泪痕,又无言地愣了一瞬。

“……怎么又哭了?”他抬手抹了抹那张脸上还湿润着的泪痕,又轻柔地抚过左眼。想问“是谁欺负你了”,又想到这人被打到咽气了也不服软。想问“我惹你不开心了”,却又想到自从自己“穿”过来后,好像没有一件事能让人家开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末了,李跃棠只能无声叹了口气,轻声说了句“对不起”,然后掰着齐佑的脸往下按,仰头吻了上去。

一吻过后,他抿了抿嘴,正想开口说些什么,齐佑却握上他的手,低头又吻了上来。

这一吻有些要了李跃棠的命了,身上情欲本就似退未退,此番近乎窒息的亲吻让他的身体分外排斥,身上无力到发麻。可想到是齐佑,他又舍不得推开,身体便在叫嚣中生出一股异样的快感。

再一吻过后,李跃棠几乎没了再留人的力气,幸好齐佑终于没再走开,反而主动扶着下体抵在尚且松软的穴口,低声喊他:“跃棠……”

李跃棠声音断断续续,用仅剩的力气揽住齐佑后颈,哝哝回应:“嗯……进来。”

齐佑本来半软的阳物就这样在徐徐的推进之中重新硬起,甚至比先前还要肿大。如此一捅至深,他终于听见了那声十分熟悉的难耐闷哼。

那声音更为清晰、明显,不再是昏睡中的人喃喃自语般的低吟,而是一个鲜活的人主动躺在他身下,刻意动吟出声。

齐佑刚才止住的泪水再次决堤,但他却不同刚才那样循序渐进,反而像个未经世事的毛头小子,横冲直撞地顶在李跃棠体内。身下人被他蛮力的冲击颠得乱颤,却只顾得上去接住那一颗颗滚落的热泪。

随着泪水渐歇,齐佑也逐渐停下冲撞,随后他偏头蹭了蹭那只一直放在脸侧的手,俯身亲上李跃棠眼角渗出的那滴泪,低低出声:“我也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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