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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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低她几个台阶的地方。

对上他褐色眼睛时,她能听见心也被什么给猛烈的撞了一下。

是不是很晒?过来遮一下吧。

顾臣大大方方的。

有句话怎么说的?大大方方的是友情。

她不能矫情。不然那点小心思很容易被人看穿。

那点心心念念,她自认迄今捂得很好。

她平生以来,第一次对一个男人,这么的有好感。

真的,挺热的......

她扯着嘴角故作的去自然。

但又怕痕迹太明显。

立在那里乖巧的等。

顾臣两步上来,将伞往她跟前移了移。

再挪过来点。

淡淡清雅的薰衣草香扑面,她小心又小心的挪过步子靠近,手肘依然还是碰到了他的衣料。

心跳的更快了。

滋味并没有刚刚晒着好受。

这种感觉就是,刺激又美妙,跟做梦似的,脚下像踩着一团棉花。

不真实。

你是在外大上的学?

顾臣开口问,声音镀染着些陈乏。

说起外大,她忍不住失笑,是啊,出名的尼姑庵。目光不由得同人看过来的目光相接。

但男人盯着她的目光清冽,不露情绪。距离又近,像是一汪深潭,能把人吸进去似的。害她勾起的嘴角不由得都放了下来。眼神也恍恍的往别处移,露了怯。

老天,她说这个做什么?

这称呼还是当时学校论坛被顶火的一个帖子带起来的,题目好像是什么一入外大悔四年,尼姑庵里书声一片。下边跟帖的人很多,火了好长时间呢。

她目光向前,话是没看人说的。试图圆刚刚的话。

所以你在后悔?

头顶的声音沉沉糯糯,说的比较随意。

哪有?我可一点都不后悔。我是在明知道它是罗刹鬼门的情况下非要去的。说到最后她甚至捎带自豪的带了笑音,外加台阶上的多了,还有些喘。你说我这算不算是爱受虐体质?

顾臣鼻息轻嗤,难得的淡笑着应:有点儿。

他笑的声音颇近,余飞飞忍不住撩起眼皮向上看了眼。可这一眼没看到头,脚就累的突然想罢工似的被阶梯给绊了一下,她诶了一声身子倾着往前

然后手腕就被旁侧伸过来的一只手给撑住,掌腹粗粝捎带点薄茧,灼贴、烫惹着她的皮肉。

待她立稳后,就又松开,拿回了另一只手里原本该举的那把伞柄。

余飞飞失神到连道谢都忘了,站稳后就只是不由自主的看了人一眼。

刚刚的喋喋不休,也瞬间没了影儿。

两人都没了话。

她拼命想着制造话题来打破这静默的尴尬。

可越是着急,越是想不出来。

伞面遮下打在石阶上的那片凉荫随着步伐晃动,弯折的影子被扭做一团。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长长的阶梯又上了几十阶,眼看前面的庙宇终于颇给面子的漏了点头。

余飞飞张了张嘴像是想要问些什么。

但是却被顾臣抢在前面率先打破宁静开了口:

我一年多以前一次出差内蒙调研,跟一批外大出来做课题的学生待过一段时间。

接着他看过余飞飞,对上她因仔细聆听看过来的目光又说:女生的确不少,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你们专业的?

她干咽了下喉咙,唾液腺此刻分泌旺盛,实则喉尖依然有点失水,心虚的开口:哦,是、是么......

她怎么能说呢?

那就是她们系呀!

顾臣抬手摸了下鼻梢,看穿一切的揶揄她:你挺喜欢喊我名字?

那个,你要是介意的话

不介意。顾臣看着她说,陈砦他们也这样喊我。

可你们是朋友关系......余飞飞想,她怎么会一样呢,在顾臣那里,她也不过是刚入职几天的员工。

顾臣垂下眼角,声音平地起波:

哦,我们不算是吗?

余飞飞一愣,接着反应迅速,坚定的说:算的!

是朋友,像陈砦那样的朋友。

她心头翻上来一点酸涩。

毕竟网友也算是吧。

接下来没再说话。

片刻后还是顾臣提醒了她:你刚刚想问我什么?

她一时忘了,被顾臣这么一提又临时胡邹了个由头,哦,我是想问你之前是不是经常来南禅坛?

是来过,陪母亲过来还过几次愿。

但具体还的什么愿,他只字未说。

话音刚落旁边过去了两个男人,两人各自背着一个背包,样子像是骑着铁驴长途跋涉穷游至此的登山客:

南禅坛什么最出名?东边山湖赏青荷,西边菩萨姻缘签。

姻缘签?

对啊!求姻缘的,听说可准了。

两人同余飞飞之间隔着顾臣,她循着声音去看的时候,顾臣偏过头看的却是她。他记得她前几日说这里姻缘签灵来着。

他目光氤氲,勾着嘴角,冲人说话的语气像是在调侃:看来我们飞飞鱼的消息还挺灵通

第12章 星火

太阳踟躇往头顶挪,光线刺眼的往下淋。

真他妈的热!

远远的,不知道是谁破口骂了那么一句。

沿着这条路一直往里面的苑庭河走,会越走越凉爽的。那里荷花也妙得很,这个时间去看,还能赏个末景儿。

指路的人稍带了些地方口音。

余飞飞顺着坐在旁边石墩子上休憩的中年男人指的方向过去看,终于看到了一起同往的自己人。一排足足十几个,勾肩搭背,或坐或靠着树干休息的,陈砦陈可微他们。

陈砦坐姿豪放,盘着腿在石墩子上,看到终于等来的余飞飞和顾臣,食指同拇指套了个圈,咬在嘴边冲两人吹出去个流氓哨。

诶!往左走是苑庭河,往右走是菩提寺,你说我们是先赏荷再拜佛,还是先拜佛再赏荷?

陈砦这话是吆喝给顾臣听的。

却吆喝的余飞飞脸颊发烫。

总觉得那声哨子吹得不同寻常。

但没等顾臣开口,陈砦就啧了一声又说:要是把佛爷排在了老二,怕是老人家会轨度我们的诚心,我看咱们先别着急着赏花,先拜佛吧。没姻缘的求个姻缘签,有姻缘的保个平安路。就这样了!

他绕着圈的将话又吆喝给旁边人听,脑袋往普提寺方向偏了偏,吊儿郎当的没个正经。

把刚走上来的顾臣都惹得不禁轻哂。

前往普提寺的路边,一溜烟儿的支着不少摊子,架子上挂着红绳编着坠子香囊,冠着求吉利留念想保平安的营头。

都不贵,十元二十元的都有。一张毛爷爷红票子能买个十来种,还价了还能再送两样。

几个工程上的小姑娘扒着摊子挑拣个没完。有买给自己的,有给亲近捎带的。

顾臣陈砦他们一群男的坐在路边等。

这条路说远不远,说近也不算近,因为大都是刚爬了台阶过来的,体力消耗有点跟不上,热闹的地方停一停,权当休息了。

这个好不好看?

陈可微拿着一个用花色锦缎料子秀了一个微字的香囊,下面打的中国结穗子,还坠了块石料。

给余飞飞看。

守摊的是个老婆婆,整个摊子上全是这种秀字的。

各种各样的字。

很难找不到自己的名字。

说是拿着香囊到普提寺上柱香,放在佛爷跟前拜一拜,就算是开了光了。

能保平安。

说的很真。

余飞飞她们信的也很真。

好看。你准备买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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